这时候吧台里的老板站起来，探出身子叫了一嗓子：“丹丹你还不给客人点菜，闲聊什么？”
小姑娘下一跳，连忙说：“二位吃点什么？”
然后递上手里的菜单。
黎立国拿过来菜单点菜。
曹二蛋再看看这个小姑娘，眉宇间有着一丝愁容。
看她嘴角稍微有些向下弯，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这样的面相通常命苦，不由起了点恻隐之心。
曹二蛋就问她：“妹子，我看你是不是有啥难处才来打工的？”
丹丹笑了一下：“没有，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说得很肯定，但是明显是言不由衷。
菜上来以后，爷俩开喝。
这时候店里没有多少客人，往里边还有一座在喝酒。
俩服务员挺闲，在墙边站着聊天。
她俩声音很小，但是曹二蛋的耳朵灵，都听见了。
老服务员对丹丹说：“其实你真的可惜了，考了六百多分都能上重点大学了，就是借钱也得去呀！”
丹丹说：“我妈的病已经借了不少钱了，能借到的亲戚都借遍了，谁还会借给你！”
“贷款呀！大学生贷款免费的！”
“家里借债太多都还不上，亲戚因为要债都翻脸了，再贷款，更加没有日子还。
我现在每月三千，都是拿来还债的。
我爸每月两千五，除了家用，还得给我妈卖药。
现在我爸的腰间盘犯了，也上不了班，眼看下个就还不上债了，亲戚又要上门来骂人了！”
“哎……”
那个老服务员叹息一声。
“白血病要是得上，你就是有万贯家财都得填进去！你妈连个医保都没有，更完了！”
“之前我妈舍不出钱来交医保，也没想到会得这个病……”
曹二蛋听着都觉得那个小姑娘命苦，不由出了神儿。
黎立国听不见俩服务员说话，一看曹二蛋回头看小服务员，不高兴地推了他一下。
“小子，你是不是见到漂亮小姑娘就喜欢搭讪呀？”
曹二蛋回过头来一笑：“哪有，在我心里你闺女最漂亮的。”
这时候外边又走进来三个客人。
岁数都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趿拉着鞋，光着膀子把衣服搭在肩头，露着一身的刺青。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你们这里啥最好吃，啥最贵？”
丹丹早就小跑着过来了，拿着菜单递给一个呲着大龅牙的家伙面前。
旁边一个留着麻子脸的小子站在丹丹旁边，往后仰着身子，从背后打量一下丹丹的身材。
又弯腰过去前边看看丹丹的脸，丹丹都不敢和他的眼光对看，赶紧垂下眼帘。
这小子对着身后另一个长毛小子笑道：“看呀，这丫头体型不错，当服务员可惜了！这要是去店里做，一宿就能赚她一个月的工钱！”.七
长毛小子也是一脸的猥琐相，前前后后的打量丹丹。
“嗯，确实挺好的，样子也不错，而且感觉像个学生一样，多文静，我就喜欢这种！”
丹丹心里害怕，往旁边躲闪，却被三个家伙给围住了。
“干嘛呀，还没点菜要走呀？”
丹丹吓得脸都红了，越是害怕，这几个小子就越是猖狂。
大龅牙把胳膊拐在丹丹的肩膀上：“妹子，你这里有啥好吃的？”
长毛子笑道：“有奶，你喝不喝？”
“那我可要原汁原味的！”
大龅牙喷着口臭，就在丹丹的脸边上说话。
黎立国看着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是正义感还是有的。
招呼丹丹：“小丫头，去，给大伯再拿一个杯子来！”
“哎，好嘞。”
丹丹一侧身，赶紧从三个人的堆里挤出来。
但是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也不知道是谁打的。
老板本来在吧台看着，此时见这三个人相貌凶恶，也没敢吭声，缩回吧台里边去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老服务员为丹丹解围，拿着菜谱过去点菜。
麻子脸直接把菜谱给扔了：“谁让你点了，让那个小姑娘过来，你老天把地，看着就没有食欲！”
此时丹丹刚给黎立国拿过来一个杯子。
实际上黎立国就是把她叫过来，叮嘱她说：“闺女，赶紧出去到外边转悠一会儿再回来，这几个家伙不像是好人1”
曹二蛋却笑了：“不用，妹子，你就过去点菜，要是他们敢对你怎么样，你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他们敢动你，哥就揍他们！”
黎立国看看曹二蛋，也不想是开玩笑的样子。
此时这个一直笑嘻嘻的小伙子，眼睛里全都是怒火。
本来就感觉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这几个大老爷们儿加起来一百岁了，还调戏人家，这不是找揍么！
眼看着丹丹又回到了那三个无赖的身边。
大龅牙按着菜谱点菜，一边的麻子脸和长毛小子依旧带队丹丹那是评头论足的。
这俩人居然猜丹丹戴多大的罩杯。
当面比比划划，吓得丹丹腿都发抖了。
这个长毛子得寸进尺，用手来量丹丹的腿多长。
丹丹吓得回头朝着曹二蛋看过来。
曹二蛋手一抡，意思是“抽他”！
但是丹丹哪敢呀。
想要逃走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站在那用笔记大龅牙点的菜，硬挺着让长毛子在腿上捏。
曹二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丫头都要吓哭了，咋就不敢动手。
他就站起来而来，黎立国一把没扯住，曹二蛋到了丹丹面前。
“妹子，谁欺负你，你就抽他呀，人善被人欺，你不动手，还非得哥哥帮你出头呀！”
这三个小子一听就火了。
长毛子一拍桌子跳起来：“小子，找揍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