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源远也出现在屏幕中，一路走来推开集合室的门时，场内悄然。
秦笙表情微怔，站了起来。
有人并不认识季源远，很是困惑，朝旁边同样惊讶中的低声问道:“这谁啊？”
旁边那位用“一言难讲完”的眼神看她眼，提炼出核心:“秦笙前队友。”
“？”
这才恍然想起来，秦笙在做演员火起来前，还有一段长达两年的女团经历。
只是这段经历里充满异国、语言不通、身体受伤等等灰暗色彩，在小玫瑰的娱乐圈履历中，并不显眼，很少被提起，以至于很多新粉都将它遗忘。
季源远，也是那个女团中的一员。
和秦笙接近同一时间赴韩国训练，同样签约klt做练习生，同样包装出道。
秦笙的定位是门面，而她则是舞担。
不同的是，秦笙似乎并没有和季源远一样的爱豆梦，因而能在某件往事发生时，果断决定回国，而她不愿放弃已有的努力，仍然选择呆在韩国续约。
一别将近数年。
如今季源远终也回来发展，虽说有一定粉丝基础，但毕竟受众面小，很多人并不认识。
既然首次进入内娱，就和新人无异。
秦笙拥抱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轻轻把下巴搁在季源远肩膀上，恍然有时光回流到十九岁的错觉——
她们一无所有，为不公强忍着眼泪，为疼痛在深夜难眠。
便突然间很是感慨。
季源远叹了口气，眼眶也隐隐有些泛红。
“笙笙你的腿”
她避开耳麦，压低声音问道，语气担忧欲言又止。
“没事，早就好得差不多了。”秦笙摇摇头。
“你呢，你怎么样？”
当初在海选里，第一眼看见秦笙的时候，季源远就知道对方会火。
近百人的练习室，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因为高强度练舞而稍喘着气，隐隐有汗水顺着白皙脖颈滑落。
打湿了上衣领口，精致的眉眼像洇开的水墨油画。
明明站在角落，却成为人群焦点。
以不卑不亢的姿态。
韩娱前后辈观念很重，其他已出道女团面露不屑地经过，她鞠躬，但仅仅点到为止，天生刻入骨子里的骄傲，宛如只疏离又高贵的白天鹅。
或者用青涩娇嫩、茎杆笔直的带刺玫瑰形容，更加贴切。
季源远那时望向她，仿佛就望见了玫瑰绽放后，吸引人的明艳。
她一定会火。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火。
“我也都好。”季源远答，弯起眼角笑了下。
不是嫉妒或者艳羡，她由衷为秦笙感到开心，还有点“我果然猜对了”的自豪。
她们叙旧间，所有的节目嘉宾都已集合完毕。
导演组咳嗽两声，房间的音响响起，它广播道:
“请大家拿出刚刚自己选择的卡片。”
“三十位艺人将按卡片颜色分为六组，请各位尽快找到队友，完成组队。一会儿后我们将宣布第一次舞台规则。”
话音刚落。
房间内反应了小下，便四处响起吆喝呼唤:
“橙色！有橙色吗？”
“谁是黑色呀，跟我一个组。”
“姐妹们灰色的先来这里集合！”
“”
秦笙低头，发现季源远跟自己一样，都选了粉色。
她又朝黎宴姐那看去，蓝色卡片。
好巧不巧地，是和杨媛同队。
黎宴冲她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秦笙别担心，意思是“我可以应付”。
之前主动来搭话的武悦，从不远处一蹦一跳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姑娘。
武悦扬起手里的卡片，开心道:
“幸运无敌，我们一组诶！”
秦笙的视线淡淡落到她后方。
武悦背后手牵手站着的，是田婷和陈颜诺，两人有些害羞，举了举粉色卡片，跟她们挥挥手打招呼。
一个是娃娃脸的甜系女歌手，另一个是小有名气的网剧演员。
秦笙之前隐约听周芸提过。
说她们是最典型的那种，都很好相处的勤恳类型。
不会作妖。
不会作妖可比什么都强，秦笙心想。
她勾了勾唇角，笑起来，为自己的队友阵容由衷感到满意，因而笑容也是舒展的，没有什么疏离感。
秦笙道:“是很幸运。”
—
五个人组成粉队集合完毕，速度竟然比其他好几个，都要快许多。
而速度慢的，站得也歪扭松散。
亲疏有别一目了然，不少人都在强颜欢笑，靠演技演不出真实的开心，便显得面色稍有点怪异。
再有不满，毕竟也是自己选的卡片，而非节目组规定，自然只能生起闷气。
导演组重新开始广播:
“好了，首先恭喜大家顺利完成分组！”
“欢迎来到综艺‘造星之程’。”
“在这里，你们可以尽情展现自己的个人魅力，无论是舞台上，还是生活中。
以直播的方式面向观众，最大化还原真实性是我们的口号。
不鼓吹梦想，亦不放弃梦想，全力以赴吧，你就是明日之星！”
“团体生活不易，先预祝大家友好生活，相处愉快！”
“接下来，我将公布第一次舞台的竞技规则:
每组分别表演不同的舞台，在按照现场观众与网络助力投票的总和，以数值顺序排列，末尾的一组将会被淘汰。”
“那么，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歌曲将如何分配？”
导演组顿了顿，空档间，大屏幕上的内容随之变换:
黑底红字。
“在刚刚宣读开场白的过程中，观看直播的网友已经通过人气值投票，帮你们决定了。”
“人气值高的嘉宾，有权力拥有率先选择权。”
“一组有一位高人气，即可为本组选择，顺次下去，直到六组都选择完毕。”
室内哗然。
有人低声嘀咕道:“有她在，还有什么悬念和可比性吗？”
大部分的视线，皆正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粉队并不站在中间的显眼处，而在最右边的角落。
秦笙垂着眼眸，没什么表情，仿佛无论规则还是旁人的议论，都无关紧要。
蓝队队尾，一个最近风头挺盛的女演员“嗤”了声，不满道:“装得真像”。
立马被旁边队友，用手肘撞了下，压低声音制止:
“这是直播啊姐姐！你想被骂死是吧。”
她们俩背后，早就双手环臂看起好戏的人，突然冷冷出声:
“别人火是事实，看不惯就忍着点呗，反正她又不是从头呆到尾。”
女演员闻言看过去，发现是有“烟嗓女王”之称的歌手楚蓝枫，脸色缓和了些，将信将疑发问:
“你怎么知道？”
“我经纪人在星朝娱乐有关系，打听的呗。”
楚蓝枫扬着狭长的眼尾，欣赏起自己手上新做的美甲，语气漫不经心:
“我只是看在你们跟我一个队的份上，友情提醒一下。秦笙不是你们能随便招惹的，她也许不在意，但不代表，圈内的某些大佬不在意。”
“别以卵击石，两个蠢货。”
面面相觑后，最终都闭嘴噤声。
投票结果很快便出来。
秦笙果然，直接以碾压的优势拿到了第一名。
“牛啊笙笙！”
武悦“哇”地一下扑过来，摇着她的肩晃啊晃:“我们组第一个选！”
没什么预料地，秦笙被搂了个满怀。
继而演变成，被勾肩搭背的，俨然能称兄道弟的结拜阶段。
武悦的自来熟充分显出过人热情。
以秦笙寥寥无几的，和同性朋友相处的经验，破解无门，她眸光有点茫然。
“嗯，我们第一个，你快别晃她了。”季源远捂嘴笑起来，帮她解围，抬眼认真研究了下曲目列表，转头问道:
“笙笙，想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