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忙之中，两节晚自习完成了一个科目的考试。
次日，开学典礼结束后，数学老师也带着一沓试卷进入了教室。
或者是因为昨晚已经被突袭过了一次，所以这次，大家都不慌不忙的，比昨晚镇静多了。
考完数学，也没有继续上课。祝亦，江靥，赵琳琳，陈嘉树，姚若安还有顾行舟，六个人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吃饭的时候，姚若安还是没有忍住，问，“亦亦，琳琳，你俩怎么回事啊？从前几天回了清河市开始，就一直很低靡得很。吃饭也打不起精神，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赵琳琳摇了摇头，依旧颓靡，“就一个很亲切的长辈走了…再也见不着了…所以心里难受…”
姚若安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只能讪讪的说，“你，你们节哀…”
言语的安慰，很多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
“长辈即使离世，还是希望晚辈能够过得很好。他肯定不希望你们一直沉湎于悲伤之中的，对吧？”顾行舟近来懂事了很多，所以也会安慰人了。
主要是这个暑假，他爸，通过一些门路，把他扔到了一个贫苦山区生活了一阵。以至于顾行舟觉得，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格外幸福。所以现在学习起来，更加主动。连带着劝勉人，都能用一些高大上的词汇了。
“是啊是啊，再怎么说，咱们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的嘛。没有人能够陪着我们一直走到最后，有人离开，也会有人加入。再说了，你们就算要难过，也得等这考完试再难过啊！”姚若安再次劝道。
祝亦搁下筷子，叹了一口气，“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里难过。”
赵琳琳刨了一口饭，跟着点头，“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干什么都打不起力气…”
“那还是那句话，你们节哀…”顾行舟说，“再有就是，别总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这些负面情绪多了，对人身体不好。尤其是你祝亦，头被磕了一下都能进医院的人，就别一直想这些事情了。”
顾行舟的话倒是把祝亦给逗笑了，但也只是平静的回答，“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江靥突然想到了曾经看到的一段话，轻声说了出来。
祝亦愣了片刻。
她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倾城之恋》，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的话。
那是范柳原对白流苏说的话。
其实不止祝亦愣住了，连陈嘉树也愣了。
陈嘉树也知道这句话的出处，知道这句话的后面是什么内容。在陈嘉树的理解当中，这句话之后的内容，是几近于告白的内容。
陈嘉树在心里为好兄弟捏了一把汗。
不会吧，兄弟，你要在这个时候告一次白？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所以在生死离别面前，你们两个应该把心态放平，不要一直沉湎其中。”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江靥转了话锋。
江靥心悦祝亦是一回事，可他不会这么愚蠢，在学校里告白，还是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告白。
再说了，他已经同祝亦告白了，并且做了约定。
既然这样，又何必再次告白？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句话。
生与死与离别，从来都由不得人做主。
所以祝亦，赵琳琳，他，还有陈嘉树，难过一阵，全了当年老人的情谊，便已经足够了。一直沉湎于悲伤，那是没有脑子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即便是真的在乎，真的难过，也应该收拾好情绪，化作动力，更好的生活。
“下午还有考试，如果继续难过，纠结着不放下，那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知道了，我们会调整心态的…”赵琳琳叹了一口气，有些没有精神的应了一句。
吃完了午饭，午休结束后，继续考试。
连着晚自习，也是考试。
结束了考试，老师们也想偷懒，不想改卷子，便让同学们相互改卷子。
祝亦的运气委实有一些不好，六科，就有三科试卷落在了郑谊贤手里。
是的，郑谊贤回学校了。
不得不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
郑谊贤被马德斯欺骗了感情，祸祸了身体，也不过三两个月就恢复了。
本来郑谊贤之前是休了学的，但一听说马德斯回了京市，马德斯的舅舅被调查，已经撤职了，一看一飞冲天的机会没了，郑谊贤就不捂肚子了，立刻让爹妈带自己去医院，趁着月份还小，把小孩子给拿掉。趁着暑假结结实实修养两个月，把身体养好。
等到快开学了，郑谊贤和自己爹妈来学校闹了一趟，言外之意就是，我郑谊贤，这学期还要在火箭班。你们教务处要是把我郑谊贤给挪到普通班去了，我就要带着记者朋友们来学校问一问了，我在学校好好的，你们老师们没有尽到教育的义务，没有把我看好，让我给人渣骗了，这账得怎么算啊？
老师们虽然不怕记者，但怕记者乱写乱播，影响学校声誉。
所以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让郑谊贤继续待在火箭班。
郑谊贤拿着祝亦的试卷，心里有些快意。
她倒是要看一看，祝亦这个年纪第一，到底有多厉害？
老师评讲试卷，同学们就批改试卷。试卷批改完后，便将分数统计出来，写上批改试卷的同学的名字，交给老师，以便之后统分。
祝亦还是祝亦，自从改正了做题习惯后，就稳居年级第一了。
这次饶是受了唐老九离世的沉重打击，哪怕一半的卷子落在了郑谊贤手里，这次还是年级第一。
江靥也好像坐稳了第二名。
第三名依然是池凝霜。
而顾行舟似乎是暑假玩的太疯了，这次突然的摸底考试，竟然落在了四十多名去了。
而文科班这边，陈嘉树还是第一，赵琳琳和姚若安均正常发挥。
新的一学期，就这样开始了。
开学过了两周，上学期的化学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
当时祝亦是高一，但进了第三场复赛，最终拿了一个全国铜奖的成绩。
这样的成绩，对于当时的高一生来说，已经很好了。
更何况，这还是全国性的比赛。
抽了一个升旗仪式，学校表扬了一番在此次竞赛中获奖的同学，并给予了物质奖励——根据名次的不同，发放了不同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