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盛夫人通电话时,江洛就差点儿掉眼泪。
现在听着盛斯年的这句话,好不容易逼退的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
很快盛斯年便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端倪,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泛红的眼睛看了看。
“怎么了?”
江洛摇摇头,对他笑了一下,“没事。”
“没事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
江洛不肯承认,“没要哭。”
“老婆。”
“嗯。”
“老婆。”
“在呢。”江洛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干嘛一直喊我,你想说什么?”
盛斯年对他笑了一下,“想让你开心。”
江洛没忍住鼻尖又是一酸,眼泪险些又要掉下来。
盛斯年亲了亲他有些湿润的眼角,“这是感动的?”
江洛“嗯”了一声,吸吸鼻子,伸手抱住了他。
不只是感动,江洛心里更多的是不舍。
现在盛斯年每跟他说一句话,都会让他的心更疼。
如果可以他情愿盛斯年对他坏一些,也不要对他这样的好。
因为那样他离开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的难受。
这一晚,江洛专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过去三年。
他虽然每天都在坚持准备两个人的晚饭。
但是两个人却从来没坐在一起吃过。
没想到现在临到离婚了。
反而有机会一起吃他亲手做的晚饭了。
早上江洛出门买菜,就是为了准备今天晚上这一顿。
原本盛斯年是想打电话让人送晚饭过来的,不打算让他动手。
前两天他易感期严重的时候都是打电话叫人送过来的。
因为盛斯年一刻都离不开江洛。
几乎每分每秒都想跟他在一起。
今天盛斯年其实照样很黏他。
但是江洛却还是坚持自己动手准备晚餐。
盛斯年难得在一件事上没有坚持过江洛。
于是便由着他了。
只不过江洛在做饭的时候,盛斯年一直在厨房里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时不时的还有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一口。
江洛一个人做饭速度本来就不快。
让他这么一耽搁就更加的满了。
当再一次盛斯年捧着江洛的脸吻上来的时候。
江洛实在是没忍住,语气委婉道,“老公,你出去等我吧,厨房里油烟味比较大。”
盛斯年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我不怕油烟味。”
“……”
又坚持了那么几分钟,盛斯年对他的动作越来越多。
江洛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找了个借口把人给骗到客厅,把自己反锁在厨房里。
等盛斯年再回来发现自己进不去厨房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隔着玻璃眼巴巴的望着江洛,清润黑亮的眼底透着一抹淡淡的委屈。
江洛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
他怕自己心软,把人再给放进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折腾上那么一会儿,他们这顿晚饭也就不用吃了。
后面江洛就认真的在煮菜,等做好一切,他才打开厨房的门,把菜一盘一盘的端进外面的餐桌上。
全部摆好之后,江洛便冲着客厅方向喊了一声,“老公,吃饭了。”
江洛喊完之后没得到回答,便往客厅里看了一眼。
谁知盛斯年根本没再客厅。
想到之前盛斯年那副委屈的神情,江洛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闷闷的还有点儿疼。
他解掉身上的围裙,转身上了二楼。
江洛先去了书房,见书房里没人,才去了卧室。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盛斯年把卧室的门从里面给反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他刚刚在楼下反锁厨房的行为。
任凭江洛怎么敲门,说话,里面的人始终都没有反应,甚至连应都不应一下。
江洛心里有点儿难受,好话说了一大堆始终都没人理。
他又站了一会儿,听不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做饭时,厨房里的油烟味其实一直让他有些想吐。
但他想着这是他们最后的一顿晚餐,不管如何都要做好,所以才一直忍着没吐。
这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一回到自己的卧室就直接吐了起来。
江洛在这边吐的昏天暗地的,盛斯年一个人在隔壁缩在床上生闷气。
易感期的alpha就像是一个敏感的凶兽。
既危险又脆弱。
江洛心里惦记着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更何况他们就只有这一晚的相处时间了。
江洛根本不想浪费。
他在隔壁吐完之后,漱了漱口,从楼下抽屉里找到备用钥匙。
只是没想到,等他再上来的时候,卧室里的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江洛愣了愣,想着盛斯年应该是跟自己闹完脾气了。
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盛斯年还蜷缩在床上。
可能易感期发作了。
他手里紧紧的抱着江洛用的那只枕头,鼻尖贴着枕面,轻轻的嗅着上面留存的水蜜桃味道。
江洛看着这样的盛斯年,心里一瞬间变得柔软。
他走过去把盛斯年怀中的枕头抽走。
然后从正面抱住了他。
几乎两人身体相触的瞬间,盛斯年就狠狠的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江洛疼的拧了拧眉,朝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很快盛斯年的情绪被安抚下来。
江洛忍不住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盛斯年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他有些赌气道,“你也没给我开门,你把我关门外,还不理我。”
江洛觉得他有些可爱,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说,“我做好饭了,下楼吃饭吗?”
盛斯年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沉默的看着他。
江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去吃饭吧,我饿了。”
他是真的饿了。
刚刚那一吐胃里都空了。
再说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做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