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齐玉书差点就迟到了。
他的性格在班上属于受欢迎的那种，加上他是走读生，有部分住校的男同学女同学老是喜欢让他帮带早点。等齐玉书提着一大袋早点走进教室时，距离早自习的铃声还有五分钟。
“玉书我爱你。”
“感谢齐哥的垂爱。”
…
人刚一坐下，让他帮忙带早点的蜂拥而至。
教室里不给学生吃早点，装着监控，所以学生头趁没打铃的时候跑去储物间吃。
为了缓解书包压力，每个教室后面都有一隔三平方米大的储物室，放着两排两米高的储物柜，用来给学生放东西。扫把和垃圾桶都放在里面。
齐玉书也不是很理解，站在垃圾桶旁边吃早点这操作，难道有香味加成，怎么连丁浩然那个逼也去了。
“座位上怎么少了怎么多人？”科任老师一进教室就闻到一股从储物间飘进来的混合早点的味道，他放大了声音，“储物间那些躲着吃早点的再不出来班长就记名字了！”
话音一落，陆陆续续走出来好多学生，个个嘴上都带着油。
齐玉书杵着下巴看宋岁音的背影，他最近很喜欢看宋岁音的背影。
就算降温，外服里穿了毛衣，看上去也还是有些单薄，最开始齐玉书以为宋岁音伙食不好，后来才发现人家根本就长不胖。
“齐哥，抽两张纸。”丁浩然吃了面包手上油，坐齐玉书旁边问。
齐玉书在发呆，没回应。
丁浩然：“看哪个女生呢？这么入迷。回神了。”
一直肥且短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把齐玉书视线挡住了。
丁浩然笑得暧昧：“齐哥你不会是看上谢文静了吧？”
前排就坐着谢文静这么一个女生，短发。
不对啊，丁浩然转念一想，这谢文静长得比普通，虽然班上前五名，平时不和齐玉书相处，也不应该是齐玉书感兴趣的那一类。
“看上你个鬼！”齐玉书从桌箱中抽出两张纸来呼他脸上，“再乱说下一张纸就进你嘴里了。”
“呜呜呜你凶人家。”丁浩然拿着纸滚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恶心一下齐玉书。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科任老师因为有点事离开，让他们上自习。
“打游戏吗？”丁浩然问。
“不打。”
齐玉书还惦记着今晚的换座位的事情。他其实对成绩不是太在意，但一想宋岁音辅导别人，隐隐不开心。
抬头，班长好像在看书。
他从自己桌箱里抽出本被压得翻角的草稿纸，还算整齐得撕下一张来，在纸上写道：班长，你还记得换座位的事情吗？
写完之后，又在旁边画了个星星眼。
齐玉书字写得还不错。
他小时候上兴趣班练过毛笔，是一手娟秀小楷。
纸条传上去之后，心里有点期待也有点忐忑，但宋岁音似乎只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放桌箱里，继续看书。
切，不理人是吧。
齐玉书又撕了一张纸，写了句：班长你有没有看到，理下人家。
附上卖萌表情。
宋岁音还是将那张纸条放在桌箱里。
齐玉书不厌其烦，又传上去好几张，那些纸条无一例外被宋岁音扔在了老地方。
“齐哥。”丁浩然坐在后面观察他好久了，这人从上自习开始就一直给前面的人传纸条，也不知道写了些啥。
太好奇，丁浩然终于忍不住道，“你这么快就和小女生培养感情了？”
齐玉书扭头：“滚，你再说一句试试。”
表情很不善，语气很凶恶。
丁浩然：“？？？”
妈的这吃里扒外的，为了和小女生聊天插兄弟两刀。
这狗逼，他变了。
齐玉书又写：班长——
纸条终于被传下来了。
打开对折的纸条，看到一个言简意赅的问号。
？
这是什么意思？
齐玉书看着那个问号眉头越皱越深，他抓起笔，还没来得及在纸上写点什么，宋岁音又传下来一张纸条：看到了。
宋岁音的字也很好看，和齐玉书端端正正的字迹不太一样，是有点飘逸的行书。可能是常年记笔记的原因，他写字速度很快，几秒又传下来一张：晚上看。
齐玉书：“……”
不是他是想问一对一辅导的事情。
越想越气，齐玉书把那张纸揉成团，啪往地上一扔，还用鞋底踩了两脚。
他刚抬起脚，最后一张纸条被传下来：不要丢垃圾在座位下。
看着地上那团被踩扁的纸团，齐玉书心想宋岁音后脑勺上是不是长了双眼睛，不然怎么知道他往地上扔垃圾。
总之，有点丢脸。齐玉书弯腰捡起纸团。
坐后面对真相毫不知情的丁浩然表示：什么？！齐玉书这是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