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不屑道：“别说把你卖了，你就是良人杀人放火也能抓你，我已经知会来了你丈夫，你觉得，跟李家有关的事情，她会包庇你吗？”
素染眼神有一丝慌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给老太太下毒？”
李延龄让人把云梦和当时诊断的大夫带进来。
看见云梦如今的惨状，素染眼里满是震惊和心虚。
李延龄站起来，走到素染面前道：“你若真是好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云梦当时念及姐妹之前没有告发你，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你如果还有良心，就把真相说出来。”
云梦在一旁笔画，哭着让素染承认。
素染扭着身子，死活都不肯承认。
李延龄怒气上涌，眯起眼睛道：“看来，我跟你谈良心，就是对牛弹琴是吗？”
“大小姐到底想怎么样？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那不如这样？我把你放出去，然后放出风去你回来了，看看那些人会不会放过你怎么样？”
“不……”素染尖叫一声，看一眼云梦，又生生闭上嘴：“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什么，大小姐就不要难为我了。”
“这就难为你了？”李延龄笑着抓住素染的手指，刀子放在她的小手指上，陡然间眸光一缩，刀子砍下去：“那这样呢？这样算不算为难？”
十指连心，素染疼的嗷一声，想要去抓住自己的手，却因为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
疼的她直接蹲下去。
这变故太快，大家猝不及防的。
秦文明反应过来后吓得手缩回去，脸色惨白。
大小姐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怎么会这么沉着狠毒。
白果知道大小姐变了，可是大小姐动刀子还是第一次，她也被震慑住了。
至于那个大夫，当即跪下来磕头道：“大小姐，我可都招了，是他们逼我说老太太是吃了蘑菇中毒，但是毒真的不是我下的，而且当时就算是我告诉他们老太太是中毒，那毒药也无解。”
李延龄不去看她，只盯着素染道：“还不肯说是吗？那下一次，可能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漂亮的脸蛋。”
说着，带着甩了甩，放在素染的脸上。
素染三魂吓掉了七魄，跪下来哭嚎：“大小姐我说，全都说，您千万不要弄花我的脸，如果脸花了，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李延龄回到座位上要云梦抄写。
然后继续把玩刀子，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做过一样道：“说吧，慢慢说，把你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若是漏掉一个字，我这刀可不会怜香惜玉。”
“我说，我都说，是二太太让我这么做的。”素染呜呜的哭起来了。
开场白是对的。
李延龄继续听。
然后素染就把经过说了。
跟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当时潘丽怀孕了，大太太和大老爷却不肯让她进门，她本来想害了徐氏，但是徐氏身边的人她买不通，于是就对老太太下手了。
大老太太一疯，李景源觉得天塌了，干什么都力不从心，然后潘丽肚子一天天大了，还有二房坚持，潘丽就进了门。
他们的手法也十分简单，让素染当天准备山珍蘑菇给老太太吊汤，然后把毒药放在汤碗里，造成老太太是吃毒蘑菇中毒的假象。
即便真的有人查起来，蘑菇汤里有毒也正常，因为是毒蘑菇嘛！
他们当地每年都会有人吃毒蘑菇中毒，不是稀奇事。
不算什么特别缜密手段，可是谁人能想到老太太那么器重的人给老太太下药？
李延龄听得心口像是被人攥住了，一口怒气堵在那里。
将刀子一丢道：“你真是十足的恶人，别人害老夫人还可以找到理由，我祖母对你那么好，你给家里丢了那么大的脸面她都没处置你，你竟然还给她下毒？你到底是不是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素染抬眼看她，明明是个天真的小丫头模样，可那冰冷的眼神上位者样子十足，让人觉得四周存在莫名的压力。
她不敢不说时候，委委屈屈道：“可是她都不帮我，她地位那么高，明明只要她一句话的事情，秦郎就会娶我，可是她什么都不做，还教训我说不管不自重不自爱。大道理用她来讲？如果是真心对我好，就不用说那些假惺惺的风凉话，放马后炮，我只需要她去跟秦郎的家人说一声，让他们接纳我，可最后呢？我孩子都生了，她都不肯放一个屁，还跟我说什么主仆情深？”
可能是她心里也有一肚子的怨气。
说到最后竟然十分气愤。
白果听不下去了，走到她面前狠狠的就给了她一巴掌，怒道：“真是斗米养恩升米仇啊，你自己不知廉耻要老太太怎么帮你？李家也有女儿呢，帮了你李家的女孩子还要不要嫁人？”
素染等着白果，眼里满是怒意，显然不欺负。
白果又是一巴掌道：“你那所谓的秦郎才是害了你一辈子的人，是仇是恩都分不清，没脑子。”
素染脸被打的通红，眼里流出倔强的眼泪道：“跟秦郎无关，老太太是有能力帮我的。”
白果还要再打。
李延龄懒得跟素染废话，让白果把口供给素染，让素染画押。
这些都做完了，李延龄让白果去找她哥哥，素染提到当年贿赂素染的人是潘丽身边的奶娘。
这个人对潘丽忠心耿耿，没有什么把柄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就算承认了也不见得咬潘丽，她得提前策划了。
交代完这些，李延龄让下人把素染等人带下去。.七
只要再抓到奶娘，她就能揭发潘丽的罪行了。
素染犹豫着不肯走，喊道：“我想跟秦郎单独说说话，我什么都说了，你们不能绑着我。”
“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你给祖母下毒药，你觉得你还能活？”李延龄被她的吵闹惹急了，倏然回头。
对上她冰冷的眸子，素染心头一颤。
委委屈屈道：“可我都招供了啊，是老太太对不起我在先。”
李延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怒极反笑了：“好，我们李家人对不起你是吧？今后，你那个儿子，愿意哪里活就哪里活，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留在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