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没事的，咳咳咳咳。”
林言往身后望去，是在不断咳嗽的吴月婷，仿佛整个肺都要被咳炸了一般，不过她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咳，吐，啊”
仅仅是说话的功夫，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里面似乎还惨杂其他似乎是碎肉的东西。
如果，林言没有猜错的话，那碎肉就是肺部的器官。
不仅如此，那诡异的敲门声也在影响着她，
只见，现在的吴月婷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冷汗一滴滴从她的脸上滑落。
她的心在痛，在针扎似的绞痛，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跪坐在地上。
“咳。”这一次吴月婷咳嗽的声音变得诡异起来，声音变得阴柔起来，显得阴森恐怖，像是厉鬼的嗓音。
同时，吴月婷整个身体也在迅速变白，像是病态的白，死人的白。
这也是一只鬼，这只鬼勉强隔绝了敲门声对吴月婷的影响，她的脸色也不在那么痛苦。
林言知道吴月婷在全力催动自己体内的厉鬼，隔绝咳嗽声和敲门声对自己的伤害。
他也没有去过多纠结这件事，驭鬼者用自身厉鬼去抵抗侵袭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眼前这位执笔的老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咳，咳，咳。”
“咚，咚，咚。”
随着林言越发的靠近，执笔老者使用能力的频率也是愈发的增大，仿佛老者体内的没有穷尽一般。
鬼咳，鬼敲门。
在老者将能力驱动到极致的情况下，每一步都布满着杀机。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言的心跳的频率都开始起了变化，以及嗓子也开始干燥发痒，不过对他依旧没有太大的影响。
相反的，原本有所好转的吴月婷，此时的脸上变得更加痛苦，整个连都快被揉成一团。
她知道这鬼咳声的恐怖等级极高，比之前遇到的鬼收音机要高得多，同时鬼敲门在被吸收后，恐怖等级似乎也变得更高了。
即使是在如此远的距离，在她两只鬼的竭力抵抗下，喉咙和肺部是一阵火辣，心脏更是发疯似的绞痛。
她很难想象，在靠的如此近的距离，直面厉鬼能力的林言，到底是面临着怎样的压力。
在吴月婷还在思考的时候，林言承受着双重的压力，来到执笔老者的前方一步的距离。
这已经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距离越近，厉鬼杀人的规律越容易触发。
即使侥幸没有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对于一个拥有实体的鬼，随时都会有暴起杀人的可能。
不要小看厉鬼的实体，它们的身体的强度尤在驭鬼者之上，驭鬼者总部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案例发生。
毫无疑问，林言眼前的执笔老者就是这样的厉鬼，它的鬼咳绝对是还几只鬼融合而成。
或者说是一块较大的拼图，再加上融合了鬼敲门之后，这块拼图变得更大。
不然，仅仅是两鬼的实力，绝对不会让吴月婷如此的狼狈，至少肯定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在林言靠近的同时，似乎又是触发执笔老者一种杀人规律。
只见，老者手腕本能的转动，那一支毛笔竟是凭空写出一个“老”字，墨色的字迹竟是在空中悬浮。
紧接着，像是触及到什么东西一般，分散开来。
这“老”字的散开，让近距离接触林言都不由得一顿，伸出的右手也停在空中。
一股奇异的力量围绕着执笔老者陡然扩散，四周的地面在迅速老旧，破败，腐朽，一眨眼仿佛已是百年春秋。
林言的双手皮肤开始起了丝丝褶皱，脸上也开始有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也是在这一瞬间，皮肤上面渗出大量的黑气，痕迹开始急速消退，恢复了原有光亮。
“这支笔？”
林言有些警惕的看着老者手上的那只毛笔，虽然对他的影响仅是一瞬间，但绝对是他目前经历的最为恐怖的存在。
还好他这一身的鬼皮，似乎对毛笔的能力有着天然的克制效果，否则后不堪设想。
远处的吴月婷在这笔的影响下，体内的两只鬼没有丝毫效果就败下阵来，头上的发丝开始变色，皮肤也松弛下来。
嗓音也是变成原来的音色，同一时间，死人白的皮肤化为原有的肤色。
“这是要死了吗？”吴月婷脸上复杂的表情充斥着，有复杂、有留念、有，到了最后一切都化为释然。
她说过在迈入鬼蜮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也许这样的死去，在这样的死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一眼看了远处的林言，也正是这一眼，她看到她此生无法忘记的场景。
“你不是很勇吗？继续啊。”林言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的右手抓着老者执笔的那一只手，皮肤上的黑气尽数包裹着那一支诡异的毛笔。
与此同时，林言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嘴里满是尖牙的虚影，虚影张大着巨口，直接将眼前的执笔老者吞了进去，似乎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随后便消失在林言的身后。
只留下来了，老者手中的毛笔，平躺在林言的手中。
吴月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又是用手擦了擦眼镜，拍了拍双脸，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如此恐怖的执笔老者竟是直接被吃了，被生吞了。
如果不是执笔老者消失了，那只毛笔在林言的手中，吴月婷的潜意识里还是无法相信。
在这一刻，吴月婷不由想到前有鬼吃鬼，后有人食鬼。
鬼吃鬼她倒是能够理解，可是这人食鬼的能力，她忍不住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鬼。
人食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