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的妈，你可真是我大爷。”方筝浓连喝了好几杯饮料才把这股子劲压下去，“这样，我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你让我自己慢慢挑一个成不成？”
何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成，这部电视剧我给你投了，你看上哪个，就先给他点甜头，也好往手上盘。”
“你还真有经验啊……”
方筝浓拿手背贴了贴脸颊，燥热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臊的：“厕所在哪，我去洗把脸。”
“出去右转，尽头就是。”
她迷迷糊糊地出去，只觉得脑子都不是很清楚了，轻飘飘得偏像是喝醉了一样。
“尽头？”面前只有一扇门，很厚重，水晶质感的把手，“这酒店给厕所都装的这么暴发户？”
费力地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在墙上摩挲了半天，才找到开关。啪的一声，光线盈满了整间屋子。
这并不是一间厕所，更像是会客室，桌球桌，沙发，吧台，各种设施。沙发那边坐了一个男人，可能是骤然亮起的灯光晃了他的眼睛，夹着香烟的右手挡在眼前，只露出红润的唇。
迟钝的大脑让方筝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楞在门口。
“来做什么？”他放下手，轻皱着眉头，冷峻的丹凤眼微微眯着，一口烟雾吐出来，化散开来。
“厕，厕所……”方筝浓踩着高跟鞋，只觉得脚磨得难受，边走，边把鞋子脱在一边，慢慢靠近了。
他眸子里有几分怔然，女人瓷白的脸被酒精熏红，连耳朵染上了几分殷红，水雾的眼睛很是漂亮，笑意盎然。只觉得胸口闷疼，一句话都说不出。
方筝浓喝多了就会懵，整个人软的不像话，又乖顺又单纯：“她骗我。”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就快要站不稳似的。他像是被蛊惑了，喉结动了动，用手掌轻轻抵住她的肩膀，帮她保持平衡。
“谁骗你啊？”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比平时温柔和缓了许多。
方筝浓身上都热透了，只觉得抵着自己的手有点冰凉的，顺着手腕看去，他身上墨蓝色的衬衫闪着浅浅的光。头愈发晕晕乎乎的，向后仰去。
她突然整这一出，可把男人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拽，扶着她的脑后稳稳地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额头顶在肩头，嘟嘟囔囔：“骗我这里是厕所。”
肖翎弯弯眼睛，不自觉地被逗笑了：“好了，不生气，我带你去厕所。”
她趴在人家肩头不肯动，肖翎只好就这别扭的姿势搂着她往厕所走过去。方筝浓话密，脑子都成浆糊了，还没忘了嘴花花：“你生的很好看，也很嫩，你是他们提到的，提到的那个什么少年组合吗？”
“今年满十六了吗？是弟弟吧？”见他不回答，张开嘴小小地咬了一口肩膀。
肖翎吃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还有两个月成年，姐姐。”
“啊，没成年……没成年我就不能包，嗝，包你了，犯法。”方筝浓好像很难过，有点委屈地低声哼唧，“不过，不过，我有个角色，要不先给你吧。”
肖翎简直要被这姐姐逗死了，满心都是温烫烫的水在激荡：“姐姐这是定金？”
“嗯。”她突然抬起脸很认真地点头，“我可太喜欢你了，姐姐就喜欢你。”
“那，跟姐姐可说好了。”肖翎嘴边的笑容一点点扩散开来，深邃的眼神盯着她，只让她目眩神迷。
“我，我……上厕所。”方筝浓招架不住，转头往里面走，走到一半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折回身来，“你就在这儿，不许跑。”
“好。”答出口的话里满是笑意。
何融见方筝浓上个厕所半天不回来，生怕她是临阵脱逃了，赶来厕所找。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生的有攻击性，五官深刻，鼻梁提拔，难得一见的极品货色。
她纳闷，这么绝的，她怎么可能早没发现？
只是她现下记挂着方筝浓，也不是什么好时机下手，倒是这少年也跑不了，用不上着急。
“浓浓，浓浓。”何融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看过去，发现只有一个反锁了，却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
她折了出来，对着门口的少年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卷发。”
肖翎听出来是刚刚他扶进去的姐姐，疑惑道：“刚刚就是她进去了啊，你没有找到人吗？”
“没有，只有一个隔间锁着，没人应声。”
闻言，他紧锁了眉头：“遭了，她喝醉了，别是晕了吧。”
“什么？”
肖翎没有迟疑，直接进去，寻到了那扇紧闭的门，用力地敲两下：“姐姐，姐姐？”
他拽住门，狠狠拽动两下，门锁不堪重负，一下被拉开来。方筝浓额头靠着门板小憩，门骤一被拽开，她失了着力点，朝前倒去。
肖翎赶忙把她接住，搂着肩膀扶起来。
何融跟了进来，看他抱着方筝浓，脑子都宕机了，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你？”
正巧此时，有人来上厕所，看着三人在厕所里，还有个男人，视线在他们中间转了几圈，末了憋出一句：“你们三，一起，那个，啊？”
“……”
找了张椅子把方筝浓放下，肖翎坐在她旁边，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何融只觉得头秃，一个人站在对面，靠着墙抽烟。
“你是什么人？跟她什么关系？”
肖翎抬眼，神色冷淡：“刚刚认识，她找到我，说要包我。”
何融被呛了一下，烟雾从嗓子里出来，熏得眼睛泛红：“她，要包你？她才出来半小时，我他妈真是小瞧她了。”
顿了顿，上下打量少年几眼：“成年了吗？难不成是那个少年组合的？”
又听到少年组合，肖翎暗暗记下，只是点点头：“十七。”
“还真是个未成年，方筝浓，真是喜欢嫩的啊。”何融把烟熄了，略带威胁的口吻道：“我这姐妹单纯，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把小心思给我收严实了，要是真要包你，你就乖乖听话，别想着敲她骗她。要么就去打听打听融姐，应该都知道，惹了我，你的星途就断了。”
肖翎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笑的肆意挑衅。
好一头小狼崽子。何融看着他，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姐妹怎么上来就搞得这么带劲的。
方筝浓酒劲下去不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何融一副咬牙切齿地样子看着他们，再转头一看，自己正靠着少年的肩膀，口水都洇了出来。吓得完全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
少年甜甜一笑，仿佛刚刚的戾气全是假的：“姐姐。”
这一声，可把她的记忆全唤醒了，她刚刚非要包人家，还是个未成年，面皮一下臊透了。
“我那个，我喝多了……”方筝浓绞尽脑汁，活像个吃完不认的渣男。
“姐姐不是让我等着吗？我没有跑。”肖翎的语气颇有些委屈，一双漂亮的眼睛也水润润的。
何融见二人气氛暧昧，尴尬得厉害，只觉得牙疼。想来方筝浓也只是玩玩，这小狼崽子就算心机重，好歹长得好看，又年轻。总也得比回去伺候那个软饭男要强的多。想通了这点，她转身就走。
方筝浓下意识要跟着走，却被肖翎一把抓住，力气很大，腕骨都有些作痛。
少年笑了笑，露出白晃晃小虎牙：“姐姐，定金都下了，可不能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