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拗不过志琼,只好从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他们继续向层岩深处前进。
派蒙看着志琼蹲在那里认真地画图,还是有些担心,悄悄询问钟琳。
“阿琳,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派蒙放心,她有我神力护体,暂时不会有事。”不过他话锋一转:“除非她去了层岩的最底层。”
“那里的的力量透露着不详,恐怕就连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护她周全。”
派蒙着急地问道:“那可怎么办?”
钟琳道:“不必担心,只要我将路堵住,她见路已到尽头便会与我们一同回去。”
他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派蒙道:“是个好办法,嘿嘿没想到阿琳你有时候还挺坏的……”
钟琳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哦?派蒙这么觉得?”
派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见派蒙一秒怂的模样,空笑着调侃:“派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哦~”
钟琳也笑了,如果派蒙这个时候还反应不过来是唬她的那就真的傻了。
她气鼓鼓地叉着腰痛斥他们两个。
“呃——嗯!你们两个,是故意逗我消遣我的吧!”
钟琳低声轻笑,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
旅行者也忍不住憋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好啊!你们两个!都欺负我,哼!不理你们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俩,实在是逗派蒙太有意思了,在这漆黑压抑的地下,是难得的足以缓解压力的乐趣所在。
这时志琼收起画稿走了过来。
“这一带的地形我都画完了,我们继续往下吧。”
派蒙忍不住吐槽:“志琼你为什么不用留影机拍下来回去再画?这样能快不少吧?”
志琼收拾好东西背起背包解释道:“留影机只能作为一种补充手段,等我后面回忆不起来一些场景细节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因为不同的焦距下拍出来的照片比例是不一样的,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不能作为画图的依据,地图的绘制是需要相当严谨的,作为地图的绘制者必须实地考察,以确保地图的准确。”
见派蒙还是不理解,志琼举了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就比如说,派蒙你和旅行者在陌生危险的地方迷路,然后遇到一个好心人给了你们一张能够离开这里的地图,就在你们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张地图是错误的,你会是怎样的心情?”
派蒙设身处地地想了想,感觉血压上来了。
“那样的话我绝对会又气又绝望,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失望,而且是在危机之中,我绝对会恨死那个画错地图的家伙,如果能活着离开,我一定会找那个画地图的好好算算账!”
志琼的这个例子太真实了,尤其是与旅行者旅行这么久,派蒙相当清楚地图在旅行中充当着怎样重要的角色。
志琼叉腰道:“所以说啊,为了不让今后使用我所绘地图的人们陷入这样的绝境,作为绘图师,必须对自己画出的地图负责。”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志琼见他们被自己说服便准备动身了。
“唔……旅行者,我好像有点理解志琼为何如此执着了。”
旅行者笑笑不说话。
钟琳轻轻叹气摇了摇头。
“阿琳怎么看?”派蒙见钟琳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便开口寻求他的见解。
钟琳道:“志琼她说得是很不错,她虽然固执但做事认真有原则,这一点我也是认同的。”
“但是派蒙,你莫要忽略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时间。”
派蒙问道:“时间?什么时间?”
旅行者帮忙解释:“小帝君的意思是,这地下的地形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太大的变化,因此不论何时来画这地图都是可以的,那为何不能不等我们将所有的隐患排除后再画呢?”
派蒙恍然大悟:“对哦!”
“明明等我们排除完疑惑会更加安全却不肯等上一等,果然志琼她不单单是想画地图那么简单,可恶,差点被她骗过去了。”
旅行者忍不住笑派蒙:“派蒙你也太容易被骗了吧,这都第几次了?”
钟琳笑着附和:“第二次了,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可恶啊!你们俩,唔——呃!”派蒙若是只有旅行者一人她还能与他斗上两嘴,可若是再加个小帝君……
可恶,完全说不过还被嘲笑了两次,两次啊!!
哼,不理你们了。
派蒙背过身去生闷气。
看着气成河豚的派蒙,钟琳忽然理解了旅行者平时逗派蒙的乐趣。
志琼回头发现他们落在后面很远,高声呼喊:“喂!旅行者钟琳先生,派蒙!你们快点啊!我好像看见前面有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听到有奇怪的东西,派蒙的好奇心立刻就被勾了起来,刚刚生的气也都抛在了脑后,迅速飞上前去。
“哇~!那是什么?旅行者,阿琳!你们快来看,这地底下居然有会发光的巨大蘑菇!”
钟琳与空对视一眼后也加快了脚步。
走到路的尽头向下望去,果然在一片潮湿的岩层上伫立着一颗大如树木的高大菌类,散发着荧荧蓝光,散发着荧光的雹子让整个洞穴如梦似幻。
志琼被这迷人的景色吸引,正想靠近看看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突然一脚踩空沿着湿润光滑的岩壁滑了下去。
空伸手去拉结果没能拉住,他无奈只好相继跳了下去,派蒙也跟上了。
钟琳自然不落其后。
岩壁非常光滑,他们不多时便到了底。
志琼没能及时刹住,直接一头冲进了水坑里,再起来时浑身都湿透了。
空上前将她从水坑里拉了上来,志琼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将画稿从背包里拿出来。
“这张还好,这张沾了一点点,不!这张,还有这张,全湿了!”
志琼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被水浸湿,感觉天都好像塌了一样。
这时钟琳站了出来,提醒她:“画没了可以再画,不过若是志琼你再不想办法将身上的水弄干,应该会有很大可能感冒,届时重新绘画的时间也就会耽搁不少。”
这话直接戳中了志琼的软肋,让她这么固执的人相当听话地接受了旅行者的安排——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顺变生个火堆将身上的水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