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陀?
而且貌似还是恶的一面主导了意识。
钟琳不解,哥哥就这样放恶的一面出来四处走动,不怕他突然攻击人类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若陀恶的一面可是相当憎恶人类,而且对哥哥也心怀仇恨。
这么放他出来没问题吗?
钟琳抬头询问哥哥,结果哥哥还没回答,若陀反倒先嗤笑一声。
“哼,虽然我依旧不喜欢人类,但我现在对人类已经没有那么憎恨了,呵,这可多亏了你啊。”
嗯?钟琳歪歪头有些困惑,自己做了什么吗?
而且若陀你这咬牙切齿语气,哪里像是在夸他的样子,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因为阿琳发现地脉紊乱的缘由并且修复了它,知晓一切后若陀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憎恨人类的理由,与我也算是冰释前嫌了。”钟离抚摸着钟琳柔软的头发,缓缓解释。
“摩拉克斯,我可没说已经原谅你了,冰释前嫌只是你单方面的吧!”若陀忍不住反驳,摩拉克斯当初封印他的账还没和他好好算算呢!
钟离安抚手底下已经有些炸毛的自家弟弟,闭眼垂眸浅浅笑着没有答话。
而钟琳已经被若陀的话气得尾巴上的鬃鳞都炸起来了,要不是被哥哥的手臂圈着,他现在就能跳起来用坚硬的龙尾朝着若陀的脑袋狠狠地给他来一下,把这个恶的一面锤晕过去。
他是这么想的,也想这么做的,但是挣扎几下哥哥圈着他的臂弯纹丝不动,看来哥哥他并不希望他与若陀在这个时候发生争斗。
既然哥哥不希望,那今日就算了。
钟琳鼓着小脸,就算不能动手,他还可以动嘴。
于是他道:“哼,你当年对人类的怨恨不也是你单方面的嘛?”
若陀一噎,低头瞪了钟琳一眼,随后打量着他饱含怒气鼓鼓的小脸笑了。
“呵,你都已经沦落到需要靠嘴皮子的地步了,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凭弗拉克斯现在这副小身板,还想揍他,笑话!
他一只手就能把他整个摁住。
钟琳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挑衅地看向若陀,意思是要不要看看他的尾巴是不是足够厉害。
他虽然平日里不常用尾巴,甚至不经常拿出来,但也知道自己尾巴的力量,要知道他尾巴上坚硬又锋利的鳞片可不是吃素的,全力一抽足以崩山碎石。
自己现在是没回复多少力量,但就算不使用神力加持,单单甩上一尾巴也足够对方喝一壶的,也算是在神力耗尽之时也能用的保命手段。
然而若陀对他无声的挑衅表示不屑。
嗬!就这还没他手臂粗的尾巴吓唬谁呢!
两人目光对视,谁也不服谁,眼神间火光四射,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对于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钟离很是无奈。
将阿琳往怀里拢了拢,按住他不安分的尾巴后抬眸朝若陀一笑。
意思是差不多可以了,把真把人惹毛了。
毕竟若是真打起来,这往生堂恐怕就不复存在了,等堂主回来若是看到变成废墟的往生堂,怕是得连夜送他们二人往生。
若陀意味深长地看了气呼呼的弗拉克斯一眼,随后转身出了门。
钟琳惊讶于若陀居然如此轻易地服软,看来他的性格真的改变很大。
然而随即房门又被推开,若陀又回来了,一进来就直奔钟琳而来。
瞬间冲到了钟琳眼前,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是放下了心。
“还好还好,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若陀长舒一口气。
看神态就能知道,现在主导意识的是若陀善的一面。
“恶的一面呢?”钟琳问道。
若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刚刚恶的一面主导意识,他完全感知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担心恶的一面对阿琳做什么,一掌控身体就急匆匆地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这时沉默许久的恶的一面在灵魂深处发出不屑的嗤笑。
“呵,就是因为你们一个两个的纵容,这小子才敢冒这么大的险!”
若陀恶的一面对于其他人宠着弗拉克斯的态度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善的一面露出苦笑,虽然他们是有责任,但阿琳如此可爱,谁又能不宠着呢?
再加上在他们看来,阿琳似乎过于早熟了,就好像还没来得及逗一逗小孩,小孩就转眼间长大了一样,为人处事无一不成熟可靠,这让他们更心疼了,又如何忍心苛责于他。
对于他的理由,恶的一面哼了一声,沉入意识深处没了反应。
“怎么了?”钟琳看着愣神的若陀,有些担忧地出声询问。
若陀摇摇头不再去想,伸手将他从摩拉克斯怀中抱了出来。
钟琳张开手臂让他托住自己。
若陀将钟琳抱在怀中,轻抚他的头,暗着眸子沉声道:“这次真的吓死我了,今后可不许再这般冒险……”
阿琳脱力坠落和昏迷就在他眼前,他受多大冲击最大,哪怕是旅行者当时也因为离得远没能看清,这一幕对于其重要之人而言,算得上是刻骨铭心记忆,足以让他们在深夜中被噩梦惊醒,心有余悸。
钟琳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若陀善的一面经此一事怕是这些时日天天夜不能寐,恶的一面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来,顶替精神不济他。
想到此处,钟琳心中难免有些自责,毕竟自己当时确实没有考量过这么做是会让他们如此担忧,虽说如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做错了,净化天钉修复地脉能够为璃月排除一个巨大的隐患,层岩不日便能开放。
有了天钉的净化,层岩地底的黑泥暂时也不成威胁,矿工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另外地脉修复,龙蜥一族也不必饱受地脉折磨之苦,若陀与哥哥之间也没了嫌隙。
能够换得如此之多的好处,他牺牲一点又有何妨?
反正钟琳不觉得后悔。
不过哥哥和若陀好像对他这么做很不赞同,明明自己当时有仔细考量过利害关系,而且自己最多也就昏迷几日,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自己好像还是让他们担心了。
可是,他所谋之事不可能不危险,今后他需要面对的敌人要比深渊还要强大可怖。
契约之神一诺千金,所以当若陀让他今后不可冒险之时,钟琳没办法立刻给予承诺,只能垂眸将脸埋他衣服里,既是安慰若陀又是逃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