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眸光略动。
阵法在颤动,他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呢?
钟琳眼眸微垂暗暗思索。
目前京都已经完全封闭,他们也无法知晓内部的情况,所以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羽衣狐成功破处封印放出曾经为祸一方的妖怪的呢?
对方是故意将情况说得紧急,以此来引起他的关注吗?
因为一旦京都战况不妙,夏目定然不忍袖手旁观。
但对方又是有什么把握肯定他一定会出手呢?
若他事不关己冷眼旁观呢?
不过随即他就在心里将这疑惑挥去了,自己既然和夏目结伴而来,对方定然吃准了自己不会放任夏目一人去冒险,不得不说这家伙又是属狐狸的。
等回去就将这家伙连同奥托森鸥外还有稻妻的那只粉色狐狸一块儿拉进自己黑名单。
和他们虚与委蛇太耗心力。
的场静司的话音并未停顿,继续说道:“不过倒也并不用太过担心,东京的妖怪之主已经率领百鬼前往相助,对方与羽衣狐有着血海深仇,见面时必然斗得你死我活。”
名取周一插了一嘴:“到时候你们的场家就能趁二者元气大伤坐收渔翁之利了是吗?”
的场静司不语且笑。
名取周一冷哼一声,的场家的做派他可太熟悉了。
钟琳整理情报,对方刚刚说话的时候阵法没有动静,是真话。
目前已经知晓的情报只有羽衣狐据说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母亲,现在想要复活晴明,而他们与另一波妖怪有仇怨,目前对方已经驰援京都,至于京都内的战况不明。
知道对方不太可能掌握更多情报后,钟琳准备带着夏目告辞离开。
这地方很危险,他们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突然心中一紧,暗道一声糟糕,即刻站起身,将面前的桌案踢飞。
飞起的桌案与什么碰撞在了一起,粉身碎骨,而那个东西也只是堪堪改变了方向,发生了些微偏移,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去的,在房间的墙壁上留下了两个巨大的窟窿。
“什么东西!”
名取周一迅速起身,手中攥着一叠纸人将夏目护在身后。
钟琳的金眸凝视着攻击而来的方向,身上隐隐流露出淡淡杀意。
而坐在他们身后依旧岿然不动的的场静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琳回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投向隐藏在屋外山林中的敌人。
对方好像知道这屋内阵法的存在,所以并没有靠近,一直在树林间腾挪,速度很快几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接二连三的攻击从不同的角度急射过来,像是要将众人扎成马蜂窝一般,众人如临大敌,纷纷使出各自的手段抵挡。
名取周一按着夏目的他让他趴下。
而其余几个的场家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屋内有压制妖怪的阵法,式神也是妖怪,因此他们无法召唤自己的式神前来助阵,这就导致他们几个此刻非常狼狈了,连滚带爬地躲避攻击,但是身上依旧难以避免挂了彩。
一个倒霉蛋被四周散落一地的矮桌绊了一跤没能及时躲开,一枚暗器笔直地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眼看他就要血溅当场,一只手及时阻拦住了暗器,而寒芒离他眉心不过半分,一抹冷汗缓缓沿着额角滑下。
出手的正是钟琳,此刻屋内的其他人也终于看清袭击他们的究竟是何物,居然是一枚漆黑的羽毛。
“羽毛?鸦属性的妖怪吗……”
名取周一思索着,抬头看见的场静司就和一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喝着茶,心底莫名就腾起一股怒火。
他怒喝对方:“你又招惹了什么东西!”
然而的场静司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我们的场家得罪了多少人和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名取周一那个气啊,要不是这该死的阵法,他就能呼唤柊她们了。
不过这阵法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能逼对方只能躲在远处攻击而不敢近前,不过……
“你们的场家的布置阵法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嘛!这和画地为牢有什么区别!”
谁知的场静司居然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说道:“其实外面还有一道防御的阵法,用来防范屋外的攻击……”
“那你什么还不用!”名取周一气急地大声喊道。
“的场静司无奈地摊开手:“但是外面那只妖怪的妖力太过强大,那道结界几乎是形同虚设,我也没有办法。”
名取周一听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的场静司竟是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吗?
他咬着牙将夏目护住,抬头向钟琳求助。
“钟琳先生您可有什么办法?不然夏目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名取知道,比起自己,对方应该更关心夏目的安危。
钟琳低头道:“不必担心,你与夏目都有我的力量庇护,这点程度的攻击还伤不到你们。”
如果说之前钟琳对待名取周一的态度仅仅是看在夏目的面子上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来对待的话,在看到面临危险对方第一反应是护住夏目后,他对对方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虽然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对他也些微的敌意,但想来那时的敌意也是怕单纯善良的夏目又被人蒙骗吧。
都说患难见真情,在危急关头来不及细细思考的时候,人往往就会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此时此刻,钟琳通过对方的行为真正认可了他,也讲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听到钟琳这话的名取周一还有些愣神,倒是夏目爬了起来,焦急地询问道:“那钟琳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人不清楚钟琳先生的实力但是夏目非常清楚,对方既然说了他们不会受伤那肯定是不会受伤的。
钟琳闻言转头看向的场静司:“这就要询问一下这位的场先生了,你究竟做了什么惹恼了对方?”
他的眼神微眯,森然威严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他不喜欢卷入其他人的所作所为造成的危险中,因为这就相当于对方逼迫他帮忙处理遗留的问题。
他弗拉克斯可不是能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算计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这样的眼神压迫下,的场静司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嗯,我想了想,应该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小心捡到了一柄刀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