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19章 第19章(第1/2页)
上一章 书架 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晚上九点左右,季识则才开着车从外面回来,身后又跟着七八个人。

    应该也是甘家的亲戚。

    萤蔚换了件戴兔耳朵的白色连帽衫,跟在季识则屁股后面来回打转。

    王妈做好饭,过来前厅叫他们,老太太坐着没动,其他人没敢起身,甘臣年借此摆了个谱,过去把老太太搀扶起来,颇有威严地遣了小辈们去餐厅。

    阮顷坐在老太太右侧,甘渡在她面对。

    席间提起提起后日祭拜的事情,大人们七嘴八舌的商讨,小辈们凑在一起只会埋头吃饭。

    阮顷靠近田萤蔚,低声问她:“兰姨姓隋,你爸姓甘,你为什么姓田?”

    田萤蔚正在吮鸡翅,声音含糊不清。

    “我爸不姓甘,我爸姓田,叫田生,就坐在二堂哥旁边。”

    田萤蔚吃着,还不忘抬头指给她看,阮顷胆战心惊,慌忙拦下她的手。

    如果被看到,她免不了又得应付一番。

    “那你们为什么来甘家祭祖?”

    家里三口人,没有一个姓甘的。

    “因为我妈姓甘啊。”阮顷望了一眼隋兰,田萤蔚从鸡翅吃到了螃蟹。

    她漫不经心地解释:“我爸是入赘甘家的,前几年妈妈去世,也不是前几年,应该是堂哥出国前,然后我爸就娶了隋兰阿姨,之后我爸就从甘家女婿成了甘家儿子。”

    田萤蔚年纪小,却什么都知道。

    她看阮顷眼神呆滞,以为被这复杂的关系给搞蒙了,举着脏手用胳膊碰了碰阮顷肩膀。

    “没事啦,反正我们一家不重要,”软言软语地安慰她,“明天还有几家会来老宅,到时候如果碰到有不认识的人你可以问我。”

    还有?

    不过眼前只坐了十几个人,跟相册上的人数相差不少。

    起初还怕自己认不全人,如今有田萤蔚这句话,她彻底放心了。

    晚上分房间睡觉,甘渡一家被留在了老宅,其他人去了别墅。

    阮顷和甘渡订婚这事儿除了家里人,和姑奶外,就只有田萤蔚一家知道,其他人离开老宅去别墅时,还盯着阮顷打量了一番。

    但是田萤蔚安慰她说没事,大堂哥第一次来祭祖时,他们也是这么打量的。

    季识则才是甘家孩子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知道外,其他都不知道。

    甘臣年并未对外公布甘渡和季识则的事情,家族里凭空多了人,虽然都心里好奇,但没敢问。

    田萤蔚一家不过是仗着姑奶喜欢,凡事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点。

    换了睡觉的地方,阮顷开始失眠,于是百无聊赖地点开谢瓷宇演的网剧。

    《侍督》

    剧里谢瓷宇扮演的角色叫枝禅,是一个从小就被温养在女人乡里的娈童。

    跟他亲近的鸢姐姐不忍心他从小受苦,给他喂一些慢性毒药,乃至身子娇软,面带病色,又用补药煨养着,总是拖着日子让他晚一步再进火坑。

    药到弱冠之年才停下,之后在院里养了许久,长相才逐渐蜕成成年人的样貌。

    但因为从小被人带着涂脂抹粉,又养在红帐中不见天日,皮相白得骇人,身子骨里总是若有若无地渗出药香和脂粉香。

    成年后不久,他被推着送往达官显贵人家,但因为早已不是孩童年纪,无人收下。

    之后吃药的事情东窗事发,他挨打,连带着鸢姐姐也难逃毒手。

    俩人报团取暖,跟小时一样窝在红帐内,身上的血染了鸳鸯锦被,他看红帐只觉得可怖。

    鸢姐姐指着悬挂在树枝上的落日,跟他说元宝就在落日下。

    日暮前,他在西边树下挖到一瓦罐钱,还有一封寻亲信,他拿着钱财换了自由身,循着信上的地址找去了鸢姐姐老家。

    但无名无姓,村子早就败落,又遭逢饥荒,他在戏班子落了脚。

    原是汪忍点了戏,进门时搜查严格,他身上的妃红色丝帕被翻了出来,里面还裹着一把银质短匕,被人当堂拿下。

    跟着戏班子颠簸,也没给他身上沾染上一点糙,面目含春,柔媚娇俏,多少人图他身子玉软香温,戏班子里多少色胆包天的男人,但他性子倔,宁死不从,怕辜负了鸢姐姐心意。

    那是他第一次见如此金贵的人,吓得膝盖一软,身子歪了下,硬生生砸在金丝帛布的男人身子上。

    昏迷时,他做了梦,梦到鸢姐姐告诉他,先活下去,才有来日方长。

    梦里他被红帐遮了眼,哭着说再也不涂胭脂,哭着红色骇人,像血一样。

    梦醒时,入眼只是黑账,还有男人如瀑黑发,他说早已调查了他身世,也知道那把匕首来处,问他在戏班子日子过的可好。

    他摇头。

    问他要不要替他寻鸢姐姐家人,他还是摇头。

    汪忍笑他是哑巴,要治班主的罪,用一个哑巴来唱戏糊弄他。

    他才开口,说自己不是哑巴。

    汪忍没治他的罪,夜里留他在房里唱戏,唱到烛火跳跃得老高,烛芯儿里冒出黑烟。

    俩人同塌而眠,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浑身散着寒意的男人,问他多大。

    汪忍闭着眼,跟他说他入府那日,自己刚好十九。

    比自己小两岁。

    原来那日是他生辰。

    许是没有红帐遮身,这一夜他睡得极为安详。

    而后许久,戏班都留在都督府,白日在小花园唱戏,也无旁人听,只是一遍又一遍练着,等晚上忙人回来,才能被瞧上一眼。

    他不喜红,屋子里唯一一套红窑茶具还被汪忍扬手摔碎,就连卖给他的兔子,都被人戳瞎了眼,才送过来。

    小小的窝在他怀里,看到汪忍进来,只会撒腿往后躲。

    汪忍总是叫他兔子,他知道那是污秽名称,但偏偏没有半分羞辱的意味儿,只从中听出了怜惜。

    就连怀中的兔子,他都没再取别名,总是兔子兔子地唤它。

    不久,汪忍出省巡查,留他一人在这偌大的府里,一个月后,只听跟随他出去的人回来报,说他在外重伤下落不明。

    他不信,丢下戏班子,跑出去找,顺着官运一路南下,期间碰到嫁娶,满大街的红灯笼,惹得他头晕眼花,趴在路边石头上呕吐。

    他花光了身上的盘缠,纯靠脚力,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脚上鞋子烂掉,他开始光脚走,身上衣衫破破烂烂,活像个乞儿。

    直到他到江城,被人施舍了碗热干面,正狼吞虎咽之际,遇到了汪忍派来寻他的人。


目录 存书签 上一章 下一页
随便看看: 隐婚蜜爱:冷傲军少,要不起入我毒局,诛君长情斗春归夫人,轻点撩:邪王狂妃重生之都市修真星界布武我变成了一只异兽你比糖多几分甜全球求生,开局一座木屋重返十八岁萝卜爱跳舞山谷有鹿妖怪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承包海岛后成为亿万富翁[经营]失忆后我有崽了修真界社畜勇救小男友穿成寡夫郎之后咬定卿卿不放松大秦:我高要君临天下主角李笑非玄门奶包被读心,全家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