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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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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林世白辞别后,谢飞卿一个人沿着京城的长街走了很久很久。

    烈阳换做月光,银瀑洒在他身上,将身影照得愈发萧索。

    他脑子里全是乱麻,素来游刃有余的他此时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隐秘的吸引力将他与楚煜粘在一起,两人都无法拒绝这种直通灵魂的心悸,纵然二人最开始接触的目的不纯,但天神早已玩笑似的置下了羁绊,让他们再难分离。

    两个最不能相恋的人在一起了,情缘将所有的计划捅了个破烂。

    谢飞卿拖着无力的身体,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堵白墙外,墙身高约两丈,墙头上砌有红色瓦片,有一颗参天古树探出墙头。

    夜已深了,四周无人走动,谢飞卿借着蛮力,快速地蹬上墙头,低头一看,也不知是为防贼还怎地,墙内直接连着一大片湖池,他没有思索便径直往下一跳,浸入湖中。

    夜间的春水不算太冷,水中黑漆漆的,如同埋在无底深渊,谢飞卿伸出头来吸了口新鲜的气体。

    不远处的卧房发出莹莹烛光,光影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雪白睡莲随水而浮,嫩黄的莲心缠着烛光,勾着光线抚慰饱满的花瓣。

    楚煜披着外衣,兴致盎然地赏夜景,他盯着那朵最娇俏的睡莲,发现睡莲开始大幅度地漂浮着,随后,水花四溅,睡莲被掀翻,湖中冒出一个美人。

    谢飞卿全身湿透,白衣吸了水后紧贴着身躯,衣领处透出玉白的肤色,冷白的月色映着他清瘦的身体,整个人像要羽化为仙,周身散着层银辉,如梦似幻。

    楚煜的脸上擦过几颗水珠,冰凉凉的感觉把他的神志拉了回来,他双手撑在窗边:“云散月明,侍郎蹋莲,可还尽兴?”

    谢飞卿拂过几朵睡莲,乘着月色攀上窗棂,楚煜也不嫌湿脏,直接把他抱进房。

    水泽滴成了一条不规则的线,楚煜摸着谢飞卿发红的鼻尖:“冷不冷?你想进来,让阍人通报一声即可,何必偷偷摸摸地游湖。”

    “突然想见你就来了。”谢飞卿道,“我离外墙最近,便直接爬了墙。”

    楚煜托着他的臀,走向浴房,喉咙中发出沉沉的笑声:“就这么想我,一刻也等不了?”

    谢飞卿双手搭在楚煜的肩上:“等不了。”

    难得听到谢飞卿这么直白的话,楚煜心里甜丝丝的,巴不得多哄人说几句,又怕将脸皮薄的人弄恼了。

    浴房内水雾缭绕,珠帘上浮着小小的水滴,显得成串的珠子流光溢彩。楚煜掀开珠帘:“上次的浴桶太小,这回给你弄了个大的。”

    想到上回的事,谢飞卿感觉身体被麻酥酥的快感过了一遍,面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楚煜见他耳尖粉粉的着实可爱,情不自禁地咬了一下,牙齿轻轻磨蹭着耳尖。

    谢飞卿搡着他想要下来:“我想一个人洗。”

    楚煜以为他又羞了,故意将人按在怀中:“这是我府上,没有让你一个人洗的规矩。”

    不知为何,谢飞卿的反应异常,手脚并用地推着楚煜,挣扎着想要下来。

    楚煜一下抱不住谢飞卿,怕把人摔着,便干脆带着谢飞卿一起倒入浴池。

    漂浮在池面的红色花瓣受到水的压力,迅速地聚在二人身侧。温热的水围绕冷凉的身躯,火与冰的碰撞,谢飞卿猛不丁打了个哆嗦。

    楚煜捞起谢飞卿的上半身,隔着衣衫按向谢飞卿的腰窝:“沐个身而已,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就连这块胎记我都熟记于心。”

    “胎记”二字破出,谢飞卿面如死灰地站在浴池中央,脸色冷然。

    楚煜抹去谢飞卿睫毛上的水点:“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林老头骂你了?明儿个我就同他说理去……”

    谢飞卿眨了下眼皮,直勾勾地凝视楚煜,右手按着楚煜的后脖颈,迫使楚煜低下头颅,他自己则仰起头,吻上了那瓣喋喋不休的唇。

    谢飞卿不甘心

    浅尝辄止,按着楚煜的后脑勺,吻得十分深,不放过唇舌间的任何缝隙,而楚煜瞧他这么主动,回应得自然也是非常热情。

    待身上的热气散尽,谢飞卿的背察觉到冷意时,二人痴缠的唇舌才分离。

    谢飞卿放下手,坐在浴池里,楚煜也不脱衣服,坐在谢飞卿旁边,将温水浇在谢飞卿的乌发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别憋在心里,你还有我,说与我听听。明然可是样样在行,不管什么棘手的事都能解决妥当。”

    “是吗,”谢飞卿趴在浴池上,神情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笑着说,“若是小侯爷没给我解决,那我就一辈子都不见你。”

    楚煜贴过来:“不准,我还没动手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好,到底是何事?”

    谢飞卿眼波一飘,状似无意道:“侯爷,我昨夜做了个梦。”

    “难不成是梦到本侯?”楚煜撩着他的长发,轻佻着逗弄他,“侍郎怎么还做春梦了。”

    谢飞卿闭上眼睛,薄衣飘在水中:“很是奇怪,我竟然梦到自己是恒王,在梦里,我干尽了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事,包括令那把龙椅沾染鲜血。”

    末了,他又怕楚煜瞧出自己的异样:“想来是恒王死在前日,搞得我记他尤深。”

    意料之中的责备并没有到来,谢飞卿被楚煜轻吻着:“人是我杀的,愿恒王别再纠缠于卿,若怨念未散,只管冲我梦中来。”

    温柔的气息扑在脸侧,谢飞卿眼眶蓦地湿润了,他转身跨坐在楚煜的身上,紧紧拥住楚煜。

    楚煜抚着他的背:“本侯都对你这么好了,就别还想着不见我。”

    “嗯……”谢飞卿发出轻微的鼻音,“明然,我好爱你。”

    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此爱冲破了心中的桎梏,义无反顾地忍受无声的折磨。

    若是悲剧的道路不能改变,那就让我在仅限的时日里放肆地缠绕着你,无论结局哀喜。

    楚煜摸着谢飞卿右手上的疤痕,眼神深情:“我也爱你。”

    二人洗浴后,楚煜抱着赤脚的谢飞卿回到卧房。楚煜递给谢飞卿一套干净的里衣:“侍郎回回都不备衣服,上次在塞北也是如此,看来得命下人购置些合你身的,放在府中备用。”

    谢飞卿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擦干身体,穿上楚煜的衣服。楚煜身形比他高大,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隐约可见锁骨,若有若无的最是挠人心尖。

    楚煜若有所思,眼睛里的光一闪而过:“陛下节俭,我身为臣子也应当效仿陛下,还是不花费余钱了。”

    谢飞卿暗笑着,坐在墩上擦着头发,楚煜将他抱上床榻,拿过巾布,帮谢飞卿擦拭湿发。

    楚煜的动作轻柔,谢飞卿舒服得闭上眼睛。待头发干透之后,楚煜圈住谢飞卿,像只哈巴狗似的嗅着谢飞卿的肩颈。

    呼吸喷在裸露的肌肤上,带来些许痒意,谢飞卿忍不住笑了,放松地靠在楚煜怀中:“堂堂武陵侯怎么跟只小狗儿一样。”

    楚煜发出满足的喟叹:“好不容易才能与你温存,自然是要把便宜占尽。”

    “说的好像你在塞北没碰我似的。”

    楚煜手指穿过谢飞卿柔滑的发,冰凉的发丝吻过手指间的缝隙,无端令人心安:“在塞北总怕有战事突起,连亲吻都能只急匆匆的,如今天下太平,我才能长久地抱着你。”

    谢飞卿望着抖动的烛光:“天下太平……”

    “对啊,天下太平。”

    两人只隔着两件衣衫,但谢飞卿却突觉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是天下。

    谢飞卿渐渐地不说话了,耳边一直响着楚煜的声音,他时不时回应着楚煜,楚煜见他有些疲倦,将他卷在被褥里:“睡吧,明然抱着你,没有人敢来打搅你的美梦。”

    谢飞卿拉着楚煜:“你也睡。”

    楚煜一抖被褥,二人都裹在被褥里,谢飞卿钻进楚煜的怀中,一晚上都没有再动

    过。

    将要上屠宰台的鸭子,临死前也会沉溺在虚假的幻想里吧。

    猫儿跳上窗台,雕花窗挡不住光风,清晨的白光射入房中,刺得谢飞卿蹙眉。

    他无意识地摸了下旁侧,没有温热。

    他睁开眼,发觉楚煜早就走了,床头放着身干净衣裳。

    谢飞卿昨夜想着事,躺在榻上很晚才睡着,一觉醒来头晕脑胀,喝了口茶才觉得神识回笼。

    门被人推开,两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具和早膳进来,恭敬道:“侯爷今早上朝,特地嘱咐奴来伺候您。”

    谢飞卿手伤得重,景明帝特别准许他好好养伤,不用上朝。

    洗漱用膳后,猜想林世白今日会来找自己,谢飞卿直言想回府,丫鬟便在前引路,带着谢飞卿踏上水廊。

    早起赏花的楚夫人悠悠走上水廊,抬眼就瞧见谢飞卿的身影:“这是……谢飞卿?”

    谢飞卿探花游街时,楚夫人曾远远见过他一面,因为姿容出众,所以楚夫人没有忘记谢飞卿的身形样貌。

    扶着她的丫鬟道:“好像是的。”

    楚夫人皱眉:“他怎会在此?”

    丫鬟答不上来。

    楚夫人冷笑:“只怕是我那好儿子招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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