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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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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煜背上受伤,光着膀子出了浴房,走到卧房时,发现明沙徘徊在房外。

    “你来的正好,帮我上个药。”

    明沙随他进去,看到楚煜后面的鞭伤,眸子一缩,紧张道:“侯爷,是谁将你打成这样了!”

    楚煜苦笑着,坐在榻旁:“还能是谁,母亲发觉了我与谢飞卿的事,便直接家法伺候。”

    明沙拿起药:“我记得侯爷从前还说会注意分寸,不会被谢侍郎牵着鼻子走。”

    药涂上后背,带来火辣辣的痛,楚煜蹙眉,眼神飘忽:“我说过吗?”

    明沙一阵无语:“也许是属下记错了。”

    楚煜问:“你这么晚来找我倒是稀奇。”

    明沙放下药,合上窗棂,将他偶遇一个疯子的事告诉了楚煜:“……我原以为这是她的胡言乱语,但奇怪的是她说的某些话恰恰符合宫中的情况。”

    楚煜神色凝重:“照她这么说,她曾被偷偷带入宫中,为某位宫妃接生,后因宫妃身边的人怕她说漏嘴,使得万皇后知晓那个婴孩,他们便想杀人灭口?”

    明沙点头:“她当时极度恐惧,不知怎么就摆脱了束缚,逃出了宫殿,后面估计是宫中的人嫌弃她是个疯子,就将她抛出了皇宫。”

    楚煜思索着其中的可信度:“她现在在何处?”

    明沙叹道:“我当时太过心急,问了她有关事情的许多细节,我越问她越平静,平静得像个正常人,等我想带着她一同回侯府时,她解脱般地笑了,随后冲墙一撞,死在了杂物堆中。”

    楚煜披好上衣:“这个秘密被她强制封在心中,十几年无处诉说,如今碰上你刨根问底,她便借着疯劲将事情都倾诉给你,此事说毕,她心中的执念就彻底消散。”

    明沙内疚道:“是我杀了她。”

    “非也。”楚煜摇头,“对她而言,与其耻辱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他挑着灯芯:“此事还需再探,她的话不可全信。”

    “侯爷,”明沙说,“属下有预感,这件事势必会引起腥风血雨。”

    楚煜抬眼看他:“若她所述都是真的,那景灵帝就多出个孩子,这个真相足以让天下震三震。对了,她有说宫妃是谁吗?”

    明沙回忆着与女人的对话:“没有,想来是妃子手下的人对她戒心重,没有将妃子的身份告诉她,不过,她说那个妃子长得甚是美丽。”

    楚煜无奈摇头:“皇上的枕边人哪有丑的。”

    “也是。”明沙倒也没什么要讲的了,就打开门想回北营。

    楚煜叫住他:“天色已晚,你就直接住在府中,从前的卧房我让人给你收拾干净了,就怕你哪天回来。”

    明沙被触动:“劳侯爷记挂。”

    楚煜笑着:“夫人也念着你,还问我你怎么没回府,是不是我把你落在塞北了,幸好我及时告诉她,你如今已是武官,她才放下一颗心。”

    除却长兄和楚煜,明沙此生很少被人关心,遂手足无措道:“那属下明日就去见夫人。”

    楚煜好笑道:“行,你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省得想起我她就头痛。”

    明沙将门掩上,脚步渐行渐远。

    楚煜脱了鞋,身子将将贴到床榻,后背就传来钝痛,迫使他侧着身睡。

    野猫跃上墙头,呜呜地叫唤着,扰得人睡不着觉。楚煜想着疯女人的事,脑子愈加清醒,索性坐在榻上,拿起一本兵书研读。

    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残月的光影扑在几案上。楚煜由步伐的急缓程度,判断出来者是明沙:“太久不来府中,忘了自己的卧房在哪?”

    明沙道:“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讲,怕自己待会儿忘记就赶紧折回来了。她说那孩子的腰窝处有个梅花状的胎记。”

    楚煜手一抖,没拿稳兵书,兵书滑落床榻,书页哗啦啦地翻着。他试探道:“红色的?”

    明沙连声称是。

    “知道了。”

    门又被合上,楚煜没有捡起兵书,任由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他坐在床头,盯着花鸟纹样的床帏,一动不动的直至天亮。

    翌日清晨。

    谢飞卿方醒,就嗅到陌生的清香,他披上衣服,见仆从正抱着几个崭新的花瓶进来,手脚娴熟地将花瓶放在案上。

    谢飞卿摸着澄黄的佛手柑,通过窗子看到几个仆从用鲜花布置着院子:“今日为何摆这么多花”

    仆从耐心修剪着枝叶,答道:“大人忘了?今日可是百花节,要置新花在府内,好迎接花神。”

    剪刀一合,杂乱的叶子落在案上,他补上一句:“大人,武陵侯于半个时辰前来找您,但您当时尚未醒,奴便请武陵侯先在正堂喝茶。”

    谢飞卿急匆匆地洗漱,不忘嘱咐仆从:“以后武陵侯来府中,你们只管叫醒我。”

    侍从摸不清头脑,以为他是怕武陵侯参他一本。

    谢飞卿束好长发,挑出一件天青衣袍,将衣服穿上后,问:“好看吗?”

    仆从眨眨眼睛,青天白日的也没见鬼啊。

    自家大人从不在意外貌之事,如今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真叫他怀疑是不是鬼上身了。

    谢飞卿见他半天答不上来,便眉头轻蹙,头也不回,顺手拿了一件红衣。

    与谨慎的性格有关,他不怎么穿颜色重的衣服,这套红衣还是成衣铺搞错了颜色,将原本白色的衣服弄成了红的,谢飞卿也懒得追究,红衣便就此留了下来。

    此时,他却鬼使神差地换上了红衣,重复道:“这件好看吗?”

    仆从望着谢飞卿,眼睛都发直了:“好看好看,大人就算穿块破布也好看。”

    谢飞卿得到满意的回答,又整了整衣摆,才前往正堂。

    正堂内,楚煜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百无聊赖地数着花瓣,花瓣忽而被清风一拂,花香浓郁地散出。

    “侯爷久等。”

    楚煜朝谢飞卿望去,摸着花儿的手一下没掌控住力道,花儿飘落一瓣。

    谢飞卿坐在他旁边,问:“侯爷今日怎么来了。”

    谢飞卿是个美人,楚煜一直都知道。除官服外,谢飞卿素来只穿淡衣,且白衣居多,据谢飞卿此前的说法,他的白衣有数十件,每件仅在细微处有不同。楚煜看惯了他的素色衣服,头一回见着红衣,属实又被惊艳了一把。

    楚煜将茶推开,握住了谢飞卿的手,两人皆是宽袍大袖,衣袖掩住了相握的手:“今日是想邀侍郎去赏百花的,可是突然不想带侍郎出去了。”

    谢飞卿不解地歪头。

    楚煜打着圈般轻捏他的指腹,声音低沉:“百花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眼神点过谢飞卿的眼、唇、脖,暧昧露骨地扫过裸露的肌肤,把冷雪似的人看得泛起红晕。

    谢飞卿瞪他,奈何眼眸多情,楚煜被他怒视也觉得可爱,接着道:“百花节自要赏玩美花。”

    袖子下的手蓦地收紧,十指相扣,应了那句“赏玩”。

    花粉肆意弥漫在空气里,仆从吸了满鼻,花粉痒痒地钻进鼻腔,刺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谢飞卿惊得想将手缩回来,楚煜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还坏心地吻了吻谢飞卿的眼尾。

    仆从揉揉鼻子,远远问着:“大人未用早膳,可要吃点东西?”

    楚煜玩着谢飞卿的手指,谢飞卿感觉手好烫,稳住声线:“不用了。”

    他取过腰间别着的折扇,故作自然地扇风,把脸扇得愈加粉。

    楚煜触了下他的脸,轻笑道:“去烬岚河畔。”

    烬岚河畔杨柳依依,翠嫩的柳条娇俏地拂过河面,鬓边饰着鲜花的姑娘们飘然而过,身姿轻盈,似花神座下的童女,长街上随处可见小贩推着货车,将最新制成的胭脂摆好。

    谢飞卿接连打了好几个

    喷嚏,只好用折扇挡在鼻子前,楚煜回头见他眼睛眯着,似乎又要打喷嚏,就拉着他走近河畔:“歪打正着,我原本就打算带你游湖,湖上花粉少,你还舒坦。”

    湖面上有一小舟,楚煜牵着谢飞卿坐上舟,松开船绳。小舟晃悠悠地游向湖心,楚煜划着船桨,将小舟调转了方向,舟游入花草间。

    谢飞卿搭在舟沿上的手被水芹花摸了下,脑袋遭菖蒲打着:“这里的花可真不少。”

    船桨搁在舟里,楚煜仰躺着,阳光透过花草的缝隙照在他身上:“花草多才好与侍郎谈情说爱。”

    谢飞卿用手触过湖水,鼻子又发痒,侧头见楚煜舒服得不得了,泼了一抔水到楚煜身上:“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来湖上,还忽悠我说这里花少。”

    水珠滚到唇边,楚煜尝过带着腥气的水:“反正到哪儿都花多,还不如来这儿偷情呢。”

    “你倒是自在。”谢飞卿鼻子痒痒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弄得他鼻尖发红,眼中泛泪,气不过地又朝楚煜撒了把水。

    楚煜嘿嘿笑着,也往湖中捞去,捧了一手的水,毫不留情地泼向谢飞卿。

    小舟游入花草最茂盛处,清甜的香气浸入湖水,少年们躲着花草的勾引,双手捧起湖水,将对方浇得满身湿淋淋。暖光布满湖面,金灿灿的波光被热气一缠,慢腾腾地向上飞去,纠缠着舟上的少年。

    小舟被晃得摇摆不停,在谢飞卿又一个倾身取水后,小舟发泄似的一歪,舟身颠倒,二人一起坠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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