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婉找了好几家大型商超和药店，把物资塞满了三个最大尺寸的行李箱。
又把行李箱放到最靠近城边的白车上。
一来二去，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等女人再回到电玩城门口，看了看手表
十一点四十五，时间刚刚好。
“小师傅”
“小师傅”
看着带着耳机，沉浸在虚拟摩托车赛中的男人，荣婉尝试性的又叫了几声。
可惜，佛生毫无所觉。
女人有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
“睡醒了？”
一进门就看见燕词殊正翻着他那本红字典。
没化形，小半身探出水面，神情格外认真。
“婉婉，你回来啦！”
语调里全是欣喜。
“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要离开这了。”
荣婉笑了笑，小家伙这几日研究字典都要研究成迷了。
她把新增的晶核放进盒子里，又数出来一半喂进扭蛋机里。
扭蛋机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数百颗晶核投进去，只吐出来六颗。
女人把蛋和扭蛋机一同放进自己的黑背包。陆陆续续又放了一些压缩饼干和水还有一些巧克力和糖盖在上面。
燕词殊则把一些一次性用品和刀具放进小皮箱。
“把这些书也放进去吧，我刚带回来。等出城在看吧。”
“yeah，sir”
燕词殊搞怪的行了个礼。这是他在婉婉给他的手机里学的。
配上一身仙气的白衣，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吃糖。”
这糖还是荣婉在书店前台那顺回来的。
她尝了一颗，味道还不错。
小人鱼抱着糖罐，眼里全是笑意。
婉婉给他的第一个礼物，要好好保管才是。
女人走出门，看着还沉浸在游戏中的佛生。
一把斧子，直直的落在他隔壁的游戏机上。
和游戏机一同碎裂的，是佛生的心。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佛生摸着裂痕，只觉心疼得紧。
他为了玩上这几把游戏，还特意花了好大精力找了台小的发电机带过来。
“小师傅，出家人要守清规戒律的。”燕词殊看着男人，幽幽地说道。
“我们该出城了。”荣婉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要往外走。
佛生摸了摸左手的佛珠，不再说话。
哪门子的清规戒律里不允许玩游戏了。
更何况，他向来不受那些死规的约束。
女人回过身，看见佛生眼里愤恨的神色。
挑了一下眉，从游戏机里取回了斧子，温和地叫自家人鱼出发。
顺便把刚刚到手的蛋开了三个。
运气不错，全是异能。
风系和冰系时效正好过去。
前两个是火系，精神力。时效刚好半天。
最后一个属于变种异能：液化。时间长达五天。
“我们一路上主要选择汽车代步。但中途一定会换车。换车的时候佛生记得屏蔽你和小鱼的气息。”
“佛生，你会开车吗？”
佛生本来垂着眸，听到自己名字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会会会。”
“你开车，小鱼你坐副驾驶。我会坐在后排方便到时候开车门打丧尸。”
三个人坐进车里。
“务必小心，随机应变。”
女人看着副驾驶的青年，怎么看都觉得不放心。
昨天上午她也让小鱼试着杀了丧尸。但他的心里理排斥极为严重。
几乎是上一秒砍掉脑袋，下一秒就干呕得不行。
“放心。”燕词殊看着女人忧心的样子，转过身，安抚性的握握女人的手。
手指尖很冰。
刚才在门口，他为每个人都画了两道祝福。
包括他自己和那个和尚。
婉婉需要他，
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车驶出去巷道，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投的石子。
各处的丧尸们像闻到肉味的野兽，死死追着车。
有几个跑得快的，甚至已经挂在了车上。
他们爬到车窗上，试图拿手砸玻璃。
“咚咚咚”
指甲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坐稳了。”
佛生往左猛的向左拐，车身几乎贴着墙的边。
一边的丧尸被摔得粉碎。
荣婉趁机推开车门，调动异能放出几个小火球。
专冲着砸玻璃的几个家伙的脑袋烧。
拿斧子砍了几下后备箱的丧尸，又往不远处丧尸群里扔出几盒开封的臭豆腐。
荣婉翻身跃进后座，飞快的把车门关上。
“还好，只比我昨天下午探的那次数量多一点。”
“只需要坚持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出城。”
解决了玻璃上的丧尸，荣婉就没在出去。
车子极速行驶，时不时靠大拐弯甩掉一波丧尸，但很快，新的丧尸就会补充上来。
车子后面，始终缀着一大群怪物。
幸亏荣婉探过道，选的路路况都比较好，车子也算平稳驾驶。
“一半都过了。可算是看到希望了。”佛生看了看地图，有了一点笑模样。
他是司机，压力不算小。
“你们，有没有觉得丧尸好像少了？”燕词殊看着后视镜，平静的问了一句。
人鱼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供辩大吉大凶。
现在，他的感觉可不太妙。
“兄弟，你别吓我。”佛生歪着头，看了眼后视镜。
“的确比之前少了。”荣婉反复确认了几遍，得出结论。
看来好运没有一直眷顾他们。
丧尸之间也有等级压制。
现在看来，他们一行人很有可能是进了异能丧尸的地盘。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异能了。
“提高警惕。小心一切出现的人物。”
车内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三个人高度紧张地盯了半天。
结果，一无所获。
只有一些最普通的丧尸新增进来。
加上车子时不时甩尾，几乎只剩一半。
而且只知道跟在他们车后面跑，连车的后备箱都没挨到。
怎么看，都是好的发展趋势。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这不，都快出城了也没看见异能丧尸的影。”
男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感觉有些不安。
只能摸摸手上的佛珠，心里念叨了几句佛祖保佑。
地图上，还有四分之一的路程。
的确是近了。
小鱼抿着唇，不应声。
他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小心！”
荣婉一声厉喊。
情况忽然发生扭转，原本好好转着佛珠的人，竟掏出一把利刃对着副驾驶的小鱼。
荣婉立刻扑上前制止，想要生生用手扭过刀。
可此时匕首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小鱼的胸腔。
青年面色苍白，体内的血在快速流失。
抱在怀里的糖罐被打翻在地，粉色的星星糖撒了一车。
女人用手捂着青年的伤口，目光呆滞。
她应该去拿药品的，她明明想动，但她动不了。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把她困在了原地。
荣婉试图挣扎，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青年的唇瓣还红润着。
她感觉不到自己在哭，但泪水一滴滴落在青年身上，和血混在一起。
小鱼的嘴一张一合。
她感到青年好像在朝自己说什么。
到底在说什么呢？
耳边只有轰鸣声，她听不清。
佛生也在说，
他的样子很焦急。
他在辩解吗？
他杀了她的人鱼，还要解释什么呢？
杀？
不，她的人鱼没有死。
他还在说话。
在说些什么呢？
荣婉靠近青年，耳朵贴近他的唇边。
她好像听见了。
听见了，
他在说，
“醒醒”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