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开了口，秦瑞自然不会拒绝，他正色了几分，低声问：“谁？”
“医院里面一个妇产科的医生。”顾晚莞目光微凌，眼底闪着细碎的寒光，“我之前，在医院碰见过顾盈一次。”
白映秋既然是有计划的污蔑，那她必然事先就知道顾盈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了问题，从时间上来看，上一次在医院碰到顾志国，她们也许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你怀疑她们......”方灵停顿了下，揉了揉指尖，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用自己的宝宝作为筹码的人存在，所以明明想问，都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她的身体应该出了什么问题，不得不流产，”顾晚莞坐直了些，她知道以方灵的善良，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所以解释了两句，“我想先去问问那个医生，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这家医院大部分时间都由秦瑞运营，要找一个医生并不是难事，他听完顾晚莞的话，沉声应了下来，“可以，我联系院长，但是相应的，你得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厉霖川用雷霆手段终结了这件事，顾晚莞想查明真相他不反对，但如果她不够理智，要让顾琛的努力功亏一篑，那秦瑞一定会想办法阻拦。
“我还没想好，”顾晚莞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释然一笑，“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冲动，只不过想先了解情况，剩下的从长计议。”
秦瑞这才放下心来。
顾晚莞精神不是很足，在方灵的强迫下吃了点东西就去睡了，她对于自己被带回秦瑞这里也没什么意见，不闻不问的任凭安排，但就因为这样，方灵才更不放心，在客厅丢丢转转，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祖宗，你到底要干嘛？”秦瑞被她转的头晕，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我不放心！”方灵义愤填膺，“晩菀状态明显不好，医生说了她需要静养，现在看她根本就不是静养，是放养！”
秦瑞笑出了声。
顾晚莞心情有目共睹的不好，虽然她掩饰的让人看不出来，但只要真的关系，必然能从中发现不对，方灵和秦瑞商量了半天，决定暂时都搬过来，方便照顾顺便看管病号。
顾晚莞对他们的决定全然不知，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前走马灯一样回放着这两天的一切，杂乱无章的画面被切碎重组，最终定格在厉霖川头也不回的背影。
走吧，顾晚莞疲倦的想，我留不住你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顾晚莞就在手机提示音的铃声下重新清醒了过来，她脑中好像随时上了一根拧紧的发条，豁然睁眼，一把拿过了放在一旁的手机。
是顾琛发来的照片，想必是掐着吃饭点传过来的，顾晚莞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神经质，笑了笑点开了那张图片。
丘奇的基地宽大又明亮，顾琛坐在床上比了个剪刀手，他那边已经天黑，外面依稀可见霓虹灯闪烁，顾晚莞看了半晌，叮嘱了几句，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有饭菜的香气传进来，顾晚莞看见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轮椅和拐杖，勾了勾嘴角，架着双拐走了出去。
秦瑞和方灵正在厨房围着做饭的阿姨请教厨艺，见到她过来，笑嘻嘻的招了招手。
这两个人身上到处是面粉，偏偏还要互相嘲笑，顾晚莞趴在吧台上看他们打闹，偶尔插两句嘴，把战火引导的更热烈，等秦瑞手机响起来，才堪堪打住。
“喂？”秦瑞用肩膀夹着手机，继续和面团做斗争，“对，就是她，给我联系方......你说什么？”
他眸色陡然锐利起来，一把扯掉了围裙。
“意外身亡？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