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一片安静，唐妍离开了之后，大家都没了凑热闹的兴致，选手们在主办方的安排下陆续退场，顾晚莞刚从后门出去，就被庆雯拉住了手臂。
“晩菀，你没事吧？”庆雯担心的问，好好的面试被打断，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况且顾晚莞第二次发挥还受到了影响。
“没事，”顾晚莞轻声回答，回头看了一眼，厉霖川还在里面，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不知道说着什么，抿了抿嘴，“庆雯，你先自己回去吧，我有点别的事。”
庆雯全当她是心情不好，低声安慰：“你别担心，唐妍的那些小伎俩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负责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晚上会发相关文件，绝对不可能食言的。”
顾晚莞点了点头。
一般这种时候，庆雯就会很有眼色的终止聊天，可今天不知怎么，她仿佛有些兴奋，拉着顾晚莞手臂说个不停：“你看里面那个，厉霖川你知道吗？唐妍曾经到处说她自己是人家的未婚妻，结果今天打脸打的真痛快，我看那人确实是为她来的，只不过可惜，是特意过来揭穿她的！”
她边说边笑，眼神前所未有的灵动，转来转去的接触到了顾晚莞的目光，僵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臂。
“晩菀......”
顾晚莞没说话，拉起她的手，拐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庆雯自知失言，被她拉过来也不吱声，支支吾吾的捏着衣摆，低下了头。
“递给主办方的录音，”顾晚莞刻意压低了声音，控制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范围，“是真的吗？”
庆雯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顾晚莞的表情淡淡的，既看不出喜怒，又参不透她的意思，庆雯在这样无声的压力中沉默了一会儿便坚持不下去，低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卑鄙了？......”
栽赃陷害，即便对方是唐妍那样的人，她的手段也太过阴暗，庆雯不知道顾晚莞会不会因为这儿而瞧不起自己。
“理由呢？”顾晚莞轻声问。
“我成绩，其实很好的，”庆雯眼里闪过一抹恨意，“但是晚莞，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成绩摆在这儿，却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成就？”
她咬紧了牙，声音虽然低，但愤怒异常明显：“全部都是因为唐妍！”
在校的四年时间，唐妍用各种手段威胁她退出所有可能取得荣誉的比赛，她不允许庆雯参加任何一个社团，利用身份压迫她的室友不和她相处，整整四年的时间，她没有一个朋友，老师不喜欢她，同学不亲近她，庆雯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直到又一次无意间听到老师们在办公室的谈话，才知道这是唐妍搞得鬼。
顾晚莞叹了口气，庆雯说的这些，她并不奇怪，只不过她不太明白，唐妍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她针对自己，还有可能是因为厉霖川，但庆雯和她完全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欺负这样一个人？
“因为我赢了第一学年的学生代表，”庆雯冷笑一声，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眼里却浮出了抹不去的悲伤，“竞选积分制，我当时还怀疑，为什么大家都不积极争取，反而故意去做一些违反纪律扣分的事，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是傻子。”
顾晚莞眸色沉了下来，她只知道唐妍好强，没想到她能到这种地步。
“那个录音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庆雯继续说，“晩菀，那是我在大学时期无意间录下的声音，当初没敢曝光，就这样一直留着，直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你如果觉得我手段不干净，我也认了，但我接近你，真的没有别的目的，这一点，你别误会......”
她眼里一片灰败，顾晚莞顿了顿，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淡漠的声音。
“原来如此。”
顾晚莞脊背挺直了些，回头看去，嘴唇嗫嚅了一下。
“我还在想，唐妍再没脑子，也不该蠢到这种程度，”厉霖川懒洋洋的转了转戒指，轻描淡写的看向了庆雯，装作无意的勾了勾嘴角，“你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