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本就没有睡多沉，在她的气息靠近之后，就静静的睁开了眼，视线在顾晚莞红肿的眼睛上落了片刻，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决定？”
他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即使是这样，眼神依旧是柔和的，看不出半点责备，顾晚莞和他对视了半晌，垂下眼皮，默默点了点头。
“想去哪？”他继续问。
“灵灵说要过来接我，”顾晚莞低声回答，嘴唇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你……先起来吧……”
厉霖川没应，手臂下移，环着她的腰轻轻一提，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无限眷恋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我又要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吗？”
顾晚莞去周成那儿的这几天，就连厉斯年都看出了厉霖川的不对劲，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却是为了收拾行李，再度离开。
“我……”顾晚莞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又带上了鼻音，缓了半晌，才低声道，“霖川，我留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自己……”
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在意，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裴馥雅，就算勉强留下来，也没法摆脱这个念头，行走坐卧，每每厉霖川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顾晚莞都会怀疑，他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当初那个人。
这样的念头会逼疯她，可她无能为力。
“好，”厉霖川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晩莞，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方灵那儿不行，如果你暂时不想见到我，我送你去找诗曼。”
事情还没解决，他知道背后操控的人是谁之后，更不能掉以轻心。
“没用，”顾晚莞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他已经找过我了。”
周成那儿的安全措施做的有多好，厉霖川心中最清楚不过，听到顾晚莞这么说，眉毛瞬间蹙了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个度：“什么时候？”
“我回来之前，”顾晚莞在大事上从不闹脾气，轻声回答，“想给灵灵带个玩偶，他找过来，给了我一张......你和裴馥雅在一起的照片。”
她的形容简单明了，不过三言两语，厉霖川就明白了她突然回来的理由，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痛！”顾晚莞低呼一声，抗拒的推了推他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
“他还做了什么？”厉霖川松了松力气，垂眸问。
“他说他叫谢刑，”顾晚莞凭借回忆描述着谢刑的样貌，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身高和你差不多，五官非常深邃，气质也很独特......”
她只是凭着记忆描述谢刑的特点，可这些和夸奖无异的话，听到厉霖川耳朵里，就彻底变了个味道，他眉尾动了动，强忍着莫名翻上来的怒意，接着问：“然后呢？”
“我画下来给你吧，”顾晚莞说着就站起了身，她学过一段时间的速写，把谢刑的样子画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找过你几次？”厉霖川伸手拉住了她。
“一次，”顾晚莞被他的力道弄得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后悔了，”厉霖川冷哼一声，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顾晚莞拦腰一抱，惩罚一样，咬上了她的耳垂，“方灵那边我来解释，现在，除了这个家，哪儿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