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头一次被她这么强硬的推开，俊美的面容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水，手臂比刚才收的更紧了：“不放！”
“我要不能呼吸了！”顾晚莞瞪他，“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和你谈谈，你就这样！”
“谈什么？”厉霖川声线毫无波动，垂下的黑眸里蕴藏着不易读懂的情绪，握着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耳边，“就这么谈，我听着。”
顾晚莞拗不过他，翻了一个白眼，干脆不再挣扎，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声道：“我觉得这样不行。”
她本想顺其自然，等着时间慢慢磨合，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机会，可这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把他们的矛盾直接摆在了眼前，如果不去解决，那就会成为他们之间解不开的结。
厉霖川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闷闷的应了一声。
小家伙从前在外面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喜欢这样抱着她撒娇，顾晚莞笑了一下，习惯性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别动，”厉霖川可不是小家伙，被她这么一撩拨，原本就低哑的声音更像是撒了一层细砂的金属，磨砺出了一种特别的性感，“要谈就谈，别勾我。”
顾晚莞指尖一顿，尴尬的收回了手。
被他这么一打岔，原本还算得上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就拐到了另一个方向，顾晚莞停顿了几秒，越坐越觉得不得劲，“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谈了，”她像甩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甩了甩手，“我还有工作……”
怀里的温度一下离开，失去了香软怀抱的厉霖川有些不满的抬起了眼。
顾晚莞脸色微红，转头就要走。
“你不用改变什么……”在她身后，厉霖川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晚莞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轻轻蜷了蜷。
“依赖我也好，相信你自己也好……我爱你，不是爱你乖巧懂事，是爱你，仅此而已。”
他不太擅长自我表达，每次说到这些，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但就是这样没有花言巧语装饰的直白，每次都能直击心脏最柔软的位置。顾晚莞站在原地，纤长的睫毛小幅度的动了动。
“……那你呢？”
顾晚莞低声问，她转过身，明亮的眼睛清澈坦荡：“会被我消耗吗？”
和对的人在一起，是互相鼓励的成就，而两个无法磨合的人硬凑在一起，对彼此而言都将是一种消耗，顾晚莞不想在时光中消磨他的感情，更不愿意看到他因为自己变得疲惫而痛苦。
“不会，”厉霖川轻轻一笑，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转椅转过来，面对着顾晚莞，坦然而自信，“晚莞，我还没有那么缺乏自信。”
三年前能做到的事，他现在没理由做不到，只要他足够优秀，顾晚莞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重新依靠他。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能保证她自己的安全。
顾晚莞干咳一声，心里压着的巨石总算落了地，嘴角忍不住轻轻挑了挑。
“对了，有件事或许应该提前告诉你，”厉霖川突然想到了什么，略一停顿，低声问，“晚莞，曹维的妻子，你知道她的底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