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摇了摇头。
她没说话，只是一直低声啜泣着，顾晚莞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没有效果，她更需要情绪上的宣泄，所以安安静静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窗户还留着一条缝，楼下还有交谈声传来，顾晚莞静静的倒了一杯水放在方灵手边，沉默着垂下了眼皮。
她知道方灵对秦瑞的感情，在她承认之前，顾晚莞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即使她从未给过秦瑞回应，也尽量避免着有可能误会的情况，没想到今天，还是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我不怪你，”方灵抽噎着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扇着风喝了口水，“不用，晚莞，我从没怪过你。”
她喜欢上秦瑞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顾晚莞对厉霖川什么感情方灵更是看在眼里，她比谁都知道感情是不由控制的，自己的眼泪，不过是一种毫无意义的难过。
“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不管他决定一辈子等你，还是尝试一段新的感情，我都没办法控制，说实话，我能通过你认识他，对我来说就很幸福了，晚莞，小秦爷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仗义又阳光，就算熟悉了起来，也在下意识的照顾她，哪怕之前刚刚认识，秦瑞保护顾晚莞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去忽略她的感受。
“我也这么觉得，”顾晚莞笑了一下，轻声道，“但是灵灵，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娇生但不惯养，凡事都是靠自己的努力，顾晚莞曾经无数次羡慕过方灵，甚至在出国的那段黑暗的学习时光，她也总会想到方灵。
“……真的吗？”方灵两眼泪汪汪，“你真觉得我好吗？”
“真的，”顾晚莞笑了，“非常好。”
“呜……”方灵撇着嘴扑进了顾晚莞怀里，“那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追秦瑞？我有希望吗？”
顾晚莞接住她，仔细想了想，并没有贸然回答，轻笑道：“要不咱们问问二少？”
论感情和了解，他们两个都没有厉霖川和秦瑞羁绊深，更何况厉霖川深谙人心，有些事比起自己瞎猜，问问他反而会事半功倍。
“……可以吗？”方灵抽着鼻子抬起了头，“你说……二少会帮我吗？看在我是你好朋友，还是他儿子的干妈的份上……”
“不用看这些，光是站在秦瑞的角度考虑，他都会帮你，”顾晚莞捏了捏她的鼻子，眼波微动，看向了窗外，“就在这里等一等吧，估计过一会儿他们就上来了。”
方灵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听到她这么说，赶紧直起身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扒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晚莞！能不能看出来我之前哭过？快赶紧给我冰一个毛巾，不然被看出来可丢死人了……”
“放心吧，已经给你准备了，”顾晚莞笑道，先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手帕裹起来敷在了她眼睛上，“看不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方灵揉了揉鼻子，念叨道，“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上来，我觉得我应该提前打一下腹稿，免得到时候面对厉霖川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碎碎念着排练一会儿要说的话，没等从卫生间出来，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晚莞！”方灵猝然一惊，一把抓住了顾晚莞手臂，“他们上来了？我们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