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听到厉霖川肯放唐妍离开，哪里还顾得上关唐红的死活，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就跑去了唐妍身边，抓紧时间叮嘱她一切能想到的东西。
“你想怎么样？”唐红瞪了刘琴一眼，低骂了一句，重新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厉霖川，我可不是唐自强，我还没有那么没出息！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不然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厉霖川懒洋洋的挑了一下眉。
垂死挣扎的事情他见多了，但无知者无畏成唐红这个样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我确实不准备对你怎么样，”厉霖川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但是他们，都是为你准备的。”
他话音刚落，周围一直在待命的人都动了起来，为首的一个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动作利落的把一团抹布塞进了唐红嘴里，封住了她的声音。
“走吧。”
顾晚莞不准备接着看下去，拉了拉厉霖川的衣摆。
围追的时候，她已经从厉霖川简短的解释中明白了他要做的事，也许是看出她的犹豫，厉霖川在下车之前就把如何处理唐妍和刘琴的选择权交给了自己，顾晚莞出于一种对母爱的敬佩和向往，可以原谅刘琴和唐妍，但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她绝对不会原谅唐红。
用那样肮脏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无论是怎样的惩罚，顾晚莞都不会觉得过分。
“冷？”厉霖川上了车，摸了摸她的脸。
“还好……”顾晚莞低声说，“可能是困了……”
厉霖川没说话，把车里温度调高了一些。
也许是昏黄色的路灯总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顾晚莞浑身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倦怠感包围，等到了家门口，还没从那样的状态中出来，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厉霖川看了她一眼，先一步下了车，绕到另一边，弯腰把她抱了出来。
“干嘛呀，”顾晚莞笑了，“我可以自己走！”
“你一直没动，不是在暗示我吗？”厉霖川随意用脚尖勾上了车门，抱着她往回走，“说说，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顾晚莞窝在他怀里，小声道，“能彻底终结这件事，我觉得还挺好的。”
她不说，厉霖川也能猜得到理由，他垂眸看了顾晚莞一眼，突然收了收手臂：“晚莞。”
“嗯？”
“你也可以，”厉霖川声音低沉而不失轻柔，他似乎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极富质感的音色显得有些沙哑，“有我在，想要的东西可以不管不顾的抢回来，我会给你善后，刘琴爱唐妍，我会加倍爱你，所以别觉得寂寞，嗯？”
顾晚莞愣了一下，眼底浮出了一层水光，她垂下头，默默的咬住了嘴唇，无声的脸埋进了厉霖川胸口。
刘琴跪在她面前的时候，顾晚莞确实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被人呵护的感觉，那种天塌下来也可以仰着头的自信，只有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羡慕唐妍的。
可现在，她不会再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