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的视线不动声的暗了暗，黑眸里细碎的光一闪而过，隐在了眼底：“怎么？”
“和我说说嘛，”顾晚莞拧灭了火，盖上盖子让鸡肉继续闷煮，回过头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调查过，但是不知道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交给我不好吗？”厉霖川在一旁看着她动作。
“不好，”顾晚莞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霖川，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我绝对受不了。”
厉霖川沉默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我虽然查过，但了解到的并不多，”厉霖川接着说，他的声音是氤氲的板栗香气里唯一的冷光，清冽的劈开了柔和的空气，“权风衍的家族是个内部集团，也是一个架构分明的组织，从上世纪开始就一直存在，到了权风衍这一代，反而开始出现了颓态。”
任何一个集团想要一直处于顶峰，就必然要跟着时代与时俱进，权风衍的家族不信任这一点，还抱着过去固有的思想格式解决问题，所以一步步越走越艰难，才会想办法逼着权风衍把生意扩展到国内，没想到受到了厉霖川的阻拦，才会有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他说的内容和顾晚莞调查到的差不多，顾晚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洗干净手，拉着他的袖子走向了书房。
“霖川，这个图案，你见过吗？”顾晚莞打开自己的画，试探性的问。
“图腾？”厉霖川眉心微拢，压低了声音，“晩莞，你从哪弄得这个？”
“孙康宁身上，”顾晚莞回答，“你知道这个，对不对？”
“……知道，”厉霖川拿起了那副画，指尖划过几个部位，确认了细节，“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图案都代表着权家的身份和地位，是他们家族的象征，只不过到了现在时代不同，已经很少有人纹……孙康宁……他还不配，多半是从别人身上看到，这才有样学样，弄到了自己身上。”
“我也这么觉得，”顾晚莞点了点头，“但是，孙康宁会从哪里看到呢？”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厉霖川顿了顿，把纸放到了桌上：“我会让人顺着查。”
“我也一起，”顾晚莞笑了起来，“如果有消息要告诉我知道吗？资源共享！”
厉霖川勾了勾嘴角，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怕危险么？”
“不是有你吗？”顾晚莞反问，她眼睛很亮，在书房暖黄色的灯光下像是盛夏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砂糖橘，通透甜美，“霖川，遇到危险，你会来保护我吗？”
“会，”厉霖川回答的毫不犹豫，他懒洋洋的靠在桌上，动作随意又不失优雅，牵起顾晚莞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像是虔诚的骑士，宣告自己的誓言，“不论怎样，我都会第一时间到你身边。”
“那就好，”顾晚莞笑了，凑过去在他唇上飞快的偷了一个吻，“孙康宁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下去吃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