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一寸寸的舔舐着途经的地方，就连干燥的地面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大火覆盖，顾晚莞跟着厉霖川越过障碍一路绕到窗口，勉强找到了呼吸。
“咳……”
她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了一声，后背被厉霖川轻轻拍了拍，勉强好受了些。
“霖川……”
“我没事，”厉霖川声音有些沙哑，“慢慢呼吸。”
顾晚莞又咳嗽了两声，抬头看了一眼窗口。
不在一个楼层，底下的浓烟对他们的影响并不算太大，顾晚莞环顾了一圈没能看到其他人，哑着嗓子问：“钟平他们……”
“钟平有专业的人护着，不会有事，”厉霖川扫了一眼外面，“晚莞，你先出去，等一会儿会有人带着云梯过来。”
徐破浪就在下面，刚才他已经找到了藏匿货品的地点，除了一部分守在那里的人，其余的应该都在楼下等待消防救援，只要把顾晚莞送出去，她就是安全的。
“一起走……”
顾晚莞干咳了两声，虽然表情痛苦，可目光却极其坚定。
“听话，”厉霖川不送拒绝的把她抱了起来，“我还有点事要解决。”
“霖川……”
“乖一点，”厉霖川突然压低声音打断了她，他眼里倒映着橙红色的火光，线条清晰的侧脸在夜色下勾勒出一个锋利的弧度，“晚莞，我和你保证，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出去。”
顾晚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烟雾从底下蔓延而上，厉霖川从玻璃反光的倒影看到了权风衍的影子，冷哼一声，侧过身挡住了顾晚莞的视线，把她稳稳的放到了窗外的踏板上。
“坐好了，”厉霖川冲她勾了勾嘴角，“我很快，保证。”
顾晚莞艰难的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
周围一片狼藉，她的眼睛成了这片夜色里最通透的存在，厉霖川笑了笑，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关上窗，冷酷的转过了身。
“她呢……”
权风衍一步一步走了上来，他看到了厉霖川刚才的动作，视线越过他身后，看向了窗外。
“时间，很急，”权风衍低声道，他对脚下大火席卷的声音视若无睹，竟然还有闲心闲聊，“原来，楼上还有一个出口。”
“权风衍，”厉霖川眯了眯眼，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浓烟而变的多了几分暗哑，其中的冷意就更加明显，“我最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在海底，只废了你一只眼睛。”
权风衍低笑了起来。
他的手背有被割裂的痕迹，显然刚才引起爆炸的那个细线对他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可权风衍就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丝毫不管还在流血的手背，指尖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眼罩上。
“也许，你说的没错……不过很可惜，你没有。”
“li，我曾经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不过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我们完全不同，”权风衍勾了勾嘴角，缓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你的良知，最终会毁了你，还有你最爱的人，看，今天就是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