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没有深夜进食的习惯，但是看顾晚莞脸色苍白，还努力维持笑容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
“喝一点粥吧，”顾晚莞自言自语的站了起来，“我之前煲了皮蛋瘦肉粥，这个时候还热着。”
“不用，”厉霖川拦住了她，“我来。”
“你去换衣服，”顾晚莞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笑眯眯的哄他，“粥已经熬好的，我只需要盛出来就好了，再煎一个煎蛋好不好？我有点饿了……”
厉霖川不置可否，扯松了领带，把外套放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摘了袖扣。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随性优雅，顾晚莞看着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喉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起？”他笑了笑，对顾晚莞伸出了手。
反正睡不着，顾晚莞当然和他一起，厉霖川不让她动手，单手捏了两颗鸡蛋，打进了锅里。
滋滋的声音在厨房散发出香气，顾晚莞盛好了粥，站在一旁欣赏。
厉霖川的动作十分利落，两颗煎蛋分分钟变成了金黄色，一看就很有食欲。
“只是煎蛋？”他注意到了顾晚莞的视线，轻描淡写的勾了勾嘴角，“还想吃什么？”
顾晚莞立刻在脑海里蹦出一个五花八门的食谱。
西装和灶台实在不太相配，可厉霖川站在这里，有一种格外养眼的幸福感。
“……不吃了，”过了半晌，顾晚莞才十分惋惜的给出了回答，“太晚了。”
早知道不喝那杯牛奶了。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厉霖川失笑，把煎蛋放进盘子里，揉了揉她的头发。
“改天给你做，”他低声道，“不用这么惋惜。”
顾晚莞坚决不承认，皱了皱鼻子，先一步端着粥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没惊动李管家，一边闲聊一边用完了夜宵，厉霖川看着她眼里的惊惧渐渐散去，才不动声色的放下了筷子。
“去洗澡吧？”顾晚莞吃的心暖胃也暖，十分舒适，“我先收拾……”
“放着就行了，”厉霖川牵过了她的手，“这些东西不要自己做。”
“只有两个盘子而已……”顾晚莞回头，本想趁着他洗澡的时候收拾干净，但看厉霖川眼下露出淡淡的倦色，还是没有坚持，小小声的提了一句，“我不累的。”
厉霖川没说话，在她指尖摩挲片刻：“我想你陪我。”
顾晚莞立刻在心里把那两个盘子砸了个稀碎。
热水随时能用，顾晚莞跟着厉霖川进了房间，先一步去浴室放好了水。
“别这么晚了，”她有点心疼，“你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在这样下去别说你，公司的员工也要罢工了。”
“不会，”厉霖川勾了勾嘴角，“我答应了大家，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可以自由选择调休或者加班费。”
情况不同，每个人的选择也会不同，顾晚莞知道他对手下的员工从来大方，轻轻叹了口气。
“我听说，你给他们买了咖啡，”厉霖川轻笑，带着湿气的手捏了捏她的脸，“有人闹着要见嫂子，等过两天项目结束，和我过去一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