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的手僵在了原地。
当年和厉霖川一起训练的时候，他也经常熬夜，一天一宿不合眼也是平常事，但这一个晚上，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
没别的原因，身后的视线实在存在感太强了。
周成敢保证，就算是有人拿着枪对着自己，都不会比这个更加煎熬，别说徐破浪了，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期待厉霖川和顾晚莞赶紧过来解救他。
“该回去就回去吧，这一晚上也是辛苦你了，”徐破浪扯了扯领子给自己透气，也不想一直盯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件数字，眼珠转了转，决定休息休息，低声问：“成哥，有话得说清楚，一味逃避也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两个你到底喜欢哪个？”
周成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别装傻，”徐破浪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拉了拉椅子更靠近了他一点，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听见，“后面这两个姑娘剑拔弩张的，不是为了你？”
确实是为了他，周成慢慢点了点头。
“那你给个话啊，”徐破浪一挑眉，“这两个你是喜欢哪一个？你告诉我，你要是不好开口，我能帮忙给你劝劝。”
周成的沉默更长了些：“……你误会了。”
“误会了？”徐破浪笑了，“这怎么误会？人家两个人坐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说什么都不休息，不是为了让你选一个是为什么？”
周成知道这件事不解释不行，只能压低了声音：“是我妹妹。”
徐破浪根本不买账：“两个都是？”
“周梅……”
“那另一个呢？是你女朋友？”
周成眼底一变，摇了摇头。
“你话可真少啊……”徐破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周成格外投缘，“都是兄弟，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虽然比不上厉霖川，但也算对这些事格外在行……”
周成突然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徐破浪虽然也熬了一晚上没有休息，眼底都露出了疲态，但他身上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那股独属于京城上层人士的，从骨子里透露出的漫不经心的慵懒和优雅，比五官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怎么了？”徐破浪对人的视线格外敏感，感觉到他在无声的打量自己，挑眉问。
“你……”周成眯了眯眼，沉声问，“喜欢她？”
“谁？”徐破浪不解，突然又明白了，“你说坐那边的那位？是挺漂亮的……”
“喜欢她？”周成又问了一遍。
他的目光从探究变成了审视，徐破浪计上心来，点头：“有点。那姑娘在我审美点上。”
周成重新沉默了下去。
他又变成了这么一个闷葫芦的样子，徐破浪也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干咳了一声，起身倒了杯咖啡。
“如果喜欢，就好好追她，”周成突然开了口，徐破浪扭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站到了自己身边，“诗曼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你有一天让她伤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