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觉得自己手脚像是灌了铅，僵硬的走到了窗户面前。
别墅区域周围都是厉霖川买下来的私人土地，没有其他的住户在，她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看到她的动作，并下达了指令。
但是对方对他们了如指掌，为了方灵的安全，她必须要听他的话。
“……你是谁？”
顾晚莞压低了声音问。
“我是谁你猜不到吗？”对方怪笑了两声，“倒是我低估了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劝得动库伯，让维斯那个老家伙自首。”
顾晚莞心里一紧，果然是夏钧。
“好了，他来了，”夏钧用一种看戏的语调说道，“来，叫一声，让你的朋友知道，我可不是在危言耸听。”
“你滚！”
方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只有一声，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口舌，剩下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顾晚莞握紧了手机。
“你别动她。”
“当然，”夏钧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脚步声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僵硬，厉霖川察觉到了不对，掌心在她后脑贴了一下，冲她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
顾晚莞睫毛颤了两下。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下，但凡露出一点马脚，都可能惹得对方恼羞成怒，威胁到方灵的安全，她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她摇了摇头，按照对方的吩咐，低声道：“是灵灵。”
厉霖川一般不妨碍她们两个聊天，闻言安抚性的勾了勾嘴角：“需要我帮忙吗？”
顾晚莞抬起眼，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复杂，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慌，厉霖川蹙了蹙眉，本想再追问，顾晚莞却突然笑了一下：“感情问题，没事儿。”
“确定？”
“嗯，”顾晚莞点头，“我劝劝她，你先去吃饭。”
“好吧，”厉霖川又在她头发上揉了下，“在京城的话就叫他们过来。”
顾晚莞应了，重新拿起了电话。
厉霖川回去落座，距离上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顾晚莞抹开了面前被水雾蒙住的玻璃，眼神清冷异常：“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放开她。”
“呵……”夏钧松开了手，“算你识相，顾晚莞，不想我把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挖出来，就少给我耍花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我保证，你和我手里这个女人，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顾晚莞暗中咬紧了牙冠。
她确实想用眼神向厉霖川传递一些信息，可夏钧实在太敏锐了，她抬眼的一瞬间，就让她听到了方灵的闷哼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逼得她不敢多做一星半点。
“回去坐着，”夏钧继续命令，“记住，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论谁问起都这样回答，我会用这个号码再联系你，如果走漏了风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别动她！”顾晚莞捏紧了手机，“夏钧，如果她伤到了哪里，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