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左哨营报告,户部侍郎张卫家中搜出昂贵瓷器十二件,珍贵字画三十副,黄金数千两。”
“陛下,中哨营报告,吏部侍郎李冲家中搜出昂贵瓷器五件,珍贵字画五副,黄金整五千两。”
“陛下,右哨营报告,礼部侍郎孙渡家中搜出黄金上万两,各种珍珠翡翠上千件,另还有美女三百名,妻妾足足一百七十六人。”
“怎么查到的都是些贪官污吏?其他的呢?”
心想自己来萧府是来查密谋篡权,不是抓那么几个无伤大雅的贪官。
李墨有些烦躁地挥挥手。
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卫退下。
旁边的萧严见状。
赶忙凑前。
看似添水,实则火上浇油道:“陛下此行,不就是为了查贪腐吗?为何如今查出贪官,心里反倒不高兴呢?”
“呵,萧严!你觉得朕会为了几个贪官污吏,专门到你相府跑一趟吗?”
懒得再跟这头老狐狸演戏,李墨端起茶杯。
恰巧这时。
负责搜查丞相府的护卫回来复命。
李墨兴奋地放下杯子。
坐直身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丞相府中,可搜查到什么罪证?”
禁军护卫单膝跪地,拱手答说:“回陛下,我等将相府上下都搜遍,没有发现有丝毫罪证!
甚至当我等对丞相家眷进行搜身时。
发现他们的衣服竟遍布补丁,看起来朴素无比!”
“什么?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地从椅子上站起,李墨愤怒转身。
本想朝旁边的萧严质问。
却不料当他转过头,看着面前萧严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时。
心中顿时明白!
这老东西怕是早就知道他要来抄家!
于是提前就将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清扫一空!
甚至还让他的家人,提前换上带有破洞补丁的衣服。
其所做的一切!
就是为了随时应付自己的突击检查!
可怜自己还以为抄了他的家就能掌握其密谋篡权的证据。
现在看来。
面对如此一个心思缜密的老狐狸。
这样的想法。
是多么的荒谬和可笑!
“陛下?陛下?”
忽然,就在李墨陷入沉思之时。
迎面的萧严却将他从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
再转过身。
就看到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恭敬说道:“陛下,既然没能查到什么贪腐的证据,那老臣就先去处理政务了。
陛下若是想继续搜查,便继续留在这里。
您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
不过恕老臣好心提醒。
今天一过,明日册封皇后的大典可就要重启了。
陛下切莫因为操劳政务,耽误了册封的良辰吉时啊!
哈哈哈哈!”
“别高兴的太早,时间还没到,朕还有机会呢!”
嘴硬地撂下句狠话,李墨此时看似强硬。
实际心里却已经越发感觉无力起来。
绝望啊!
以为能靠下毒的案子一举除掉萧严,结果反倒掉进人家的陷阱。
想找人证,所有的知情者却全被提前灭口。
破釜沉舟前来抄家。
到头来也还被人家未卜先知,提前规划。
可以说。
从头到尾。
萧严就像把玩蝼蚁一样,将他拿捏在股掌之间。
而他呢!
无论再怎么挣扎。
都像被如来佛祖制服的孙悟空!
怎么样都逃不出萧严的五指山!
“唉!先回皇宫吧。”
摇摇头,李墨率领禁军垂头丧气地走出相府。
冷不丁抬起头。
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大雨倾盆。
于是吩咐护卫打起大伞,顺着官道返回皇宫。
正想快马加鞭赶到平顺殿。
去看看曾经拿到过萧严篡权铁证的安倾橙手中还有没有新证据。
却不料车队刚准备顺着正阳门返回宫中。
突然!
“陛下!陛下!”
耳中冷不丁听到几道呼唤声。
李墨有些烦躁的抬起头。
结果当他看到魏深此时正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前淋雨。
脸色瞬间有些诧异道:“魏深?你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吧?朕不是让你回家吗?”
“回、回陛下,臣案子尚未陈述,担忧拖延会误国误君,于是便在雨中苦苦等候!陛下,就要一分钟就好!
臣只是想陈述下案情真相,真的不会打扰陛下多长时间的!”
卑微的擦了下脸上的雨水,魏深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奏折双手呈递。
而李墨看着他浑身湿透,手中的奏折却未曾沾到半点雨水。
整个人顿时有些心疼道:“真是怕了你了!上车上车!”
“多谢陛下。”
终于等到禀报的时刻,魏深哆哆嗦嗦爬进龙撵。
李墨用手拍了拍车窗。
示意外面的人继续朝平顺殿前进。
自己则有些烦躁地询问道:“不就是哪个亲王操纵了整个涿州贪腐案吗?你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地朝朕汇报吗?”
魏深无比焦急道:“回陛下,不是亲王!臣之前查看账本,发现一条极其隐晦的贪腐路径,当初看它往皇宫而来,便下意识就以为幕后主使藏于亲王之中。
可在深查之后。
臣却发现真正贪污了这笔赃款的人。
不是亲王!
而是丞相萧严之子,萧文!”
“什么?”
怎么都没想到幕后主使居然是萧严的儿子,李墨诧异转身。
忽然想起贪腐案可是能满门抄斩的重案。
于是赶忙凑前,紧张问道:“魏深,既然你已查出贪腐案主谋是萧文,那可查出像脏银、赃物等直接证据?”
“回陛下,事出仓促,臣拿到口供的第一时间便来面见陛下,故还没来得及搜索证据。”
遗憾地摇摇头,魏深拱手。
反观李墨听到光有口供,没有证据。
整个人不禁重叹一声,又郁郁寡欢地缩回到马车里。
而旁边的魏深见皇帝情绪低落。
心中疑惑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