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什么证据。”
“他和肖天然暗通的证据啊。”
常陵梦说。
“我可以有很多方法让宋昕元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但是却偏偏选择最曲折的那一种,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自认为看不懂安总裁的心思,还请安总裁明示。”
“因为我要让宋昕元主动跳反,人只有在内心极度惶恐的情况下,才会彻头彻尾地忏悔,这一点,你同意么。”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带着薄荷味,不得不说,尼古丁在很多时候都能让人宽慰,任何时候。
“同意。”
“所以啊,我坚持认为,宋昕元从始至终都是以梁远琛为借口,他对肖天然,是带着惊惧的吧。”
“可是现在长华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要慢慢试探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到未来的征程。”
“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么。”
停顿了片刻之后,安心说:“你要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不如现在就坐下来,陪我抽抽烟。”
“我不会。”
“如果你不会抽烟,在办公室里怎么会准备烟灰缸”
“这是为您准备的。”
“如果是为我准备的,肯定是会拿出最好的来,没有理由,上面还带着细碎的痕迹,可见,你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坐在这里抽烟吧。”
这个女人的眼光什么时候不毒过。
常陵梦应付完乔以宁之后,竟然还要应付她。
常陵梦略带尴尬地说:“安总裁观察事情真是细致入微。”
“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主修的是经济学,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还辅修了一门课程,犯罪心理学,痕迹学这个课程,我始终都是第一名的。”
常陵梦稍带笨拙地将打火机打开,火苗瞬间就吐出了火焰,缠绕上了烟屁股,空间中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好。”
“说回宋昕元,她是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到,以为操纵了一个男人,就可以规避所有的后果。”
“可是奇怪的是,董事长始终都是选择相信他的,这本身就奇怪吧。”
“你说的是真话么。”
安心透过了缭绕的烟雾,说道。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我就是这么想的。”
安心笑道:“邓禹彬是什么人,他是心思比我细密,我看的出来的东西,他看不出来”
常陵梦静默着不说话。
“在邓禹彬不想打草惊蛇的时候,乔以宁却蛮横地去做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是志同道合的人了乔以宁这个蠢货,永远只会阻碍着邓禹彬前进的路,她有我这么厉害么。”
说着,安心的烟头狠狠地怼在了烟灰缸里。
常陵梦现在才看明白了,每个人的确都是有软肋的,而安心的软肋,是邓禹彬。
她如今,这般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邓禹彬
“是,如果论谋略,乔以宁自然是比不过安总裁的。”
“你这话的调调起的不是很好,我猜,你是肯定要说但是了吧。”
常陵梦尴尬地笑了笑。
“接着说吧,你和乔以宁接触了这么久了,你对她的认识的确也会比我更深刻一点,我正好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安心的眉眼稍微地松懈了许多,每一次,只要是谈到邓禹彬的时候,他都会温柔些。
“可是乔以宁和邓禹彬之间,有十分紧密的关系,他们在最青葱的岁月开始,就互相成全,无论如何,这都是不能被震撼的。”
“可是我和邓禹彬之间的关系,不是更牢固,我们在一起厮混的时光,不是更紧吗。”
安心不服气地说。
“这是不一样的,当一个人愿意用心去接纳你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
“反正你是局外人,你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
安心说。
常陵梦看着安心,心中是诧异的,这个在商界上叱咤风云的女子,现在就像是一个需要被人哄骗的小孩。
她其实完全不用活的这么累,只要她手指头一动,愿意和她共结连理的人挥之即来。
她到底是纠结在自己的自尊心上,还是纠结在所谓的爱情上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感情上的事情,很多都是说不准的。”
“算了算了,有些事情人,不去想,大概会好一点。”
安心看着窗外的灯光渐渐地亮起来,心里一阵阵的落寞,真是奇怪了,她这个人,她的人生,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还请总裁给我一个提示。”
常陵梦问。
“我怎么做不重要,邓禹彬会怎么做,才重要。”
“那按照您的意思,是会按兵不动吗”
“邓禹彬不愿打草惊蛇,乔以宁却按捺不住,我只要在中间控场,就够了。”
“安总裁,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是很困惑的。”
常陵梦想了许久,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说吧,和我之间,该说的就说。”
“其实您对乔以宁并非是存了歹心的,可如果遇到她做出的不对的决策,您会推而广之,不断扩大,这样,难道不是讨不好两处么。”
“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
安心沉吟了片刻,笑道:“我跟那些拈酸吃醋的小姐们不一样,我知道什么是对邓禹彬好的,什么是对邓禹彬不好的,我这么和你说吧,今天乔以宁如果是邓禹彬的贤内助,我当然会祝福,可是实际上,她在做什么”
其实安心何尝不是沿着宋昕元的轨迹在行走呢,她说宋昕元以梁远琛为借口,怎不知,安心是不是以这好与不好作为评判,故意苛责和为难乔以宁呢。
“是,如果要说真心为董事长好的,安总裁自然是首位。”
“反正没有什么人了解我,即便是你,也是一根来回摆动的墙头草。”
说着,安心定定地看了一眼常陵梦,她是个十分标准的美人儿,只是因为长年累月地机关算尽,眼神中早就没有了女子这般的干净可人了。
“但是我现在也只能和你说了,我在这座城市,孤单到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