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帮你也只是情分罢了，你可不要将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事情放到我的面前上纲上线，我该帮你的事情自然会帮，你也是我们精神病院的客户，我帮你，也是很正常的。”
欧阳云若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极具杀伤力。
“我不是道听途说啊，我这么说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杨欣说着，眉眼间带着挑衅。
“是很正常么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呀，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对我说的话产生怀疑呢，在孩子这件事情上，其实你的心里应该是困惑的吧。”
说着，杨欣缓缓地端起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不觉得奇怪啊，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是在你的这个位置上，你的身份上，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欧阳云若笑着看了一眼杨欣。
“那好吧，那看来是我对你瞎操心了，不过我想，改天去问问那位，您传说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挺好的”
前路漫漫，在这条路上，如果没有人和她共同分担人生的苦痛，那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啊。
“你今天是纯粹来找我的麻烦的吧，我看，你居心叵测。”
“不是啊，我只是希望，我们双方可以站在相对公平的位置上，共同探讨问题，其实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么。”
说着，杨欣慢慢地探过身子，将烟灰缸一同放在了大桌子上，这里的每一处地方，对于她来说都太熟悉了，从前的她只觉得自己永远都融不进去，可是如今，她觉得自己也有权享用这些物件和风景了。
“看来你是觉得从前你和我不平等咯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怪你了，你心急了，误听了流言蜚语，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我今天就将话放在这里，你交代给我做的事情，我会帮你。”
欧阳云若走的时候，杨欣觉得很疲倦。
她有的时候，很想直接和全世界投降，将软弱流露给旁人看，也没有什么不对，可为什么，当她踏出这一步的时候，总有人不依不挠呢。
第二天，乔以宁和杨欣一同去了养老院，她经过了那些最熟悉的场所，却要装作不认识。
“您好，请问您约谈我们院的病人是出于什么原因”
欧阳云若说着，优雅地伸出手来，要与乔以宁握手。
“是我一位朋友的母亲在这里，我代她来看林岚，这一点，我的秘书应该之前就和你报备过了。”
而实际上，欧阳云若也是在昨天晚上，知道了这个消息。
乔以宁现在开始学着滴水不地说话了，欧阳云若礼貌性地微笑道：“这个倒是没错，只是我们医院是属于政府机关的，且和当地政府部门都有关联，所以还是需要您给出理由。”
欧阳云若说着，请乔以宁坐下。
“没有关系，这个也是例行公事，我了解这个系统的。”
乔以宁闻着从杯子里散发出来的咖啡香味，觉得心神荡漾。
这个味道，她好像在很久之前就闻到过，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知道，您是邓总的夫人，自然是知道这种程序的，那么现在您可以去了，只要让您的秘书将这张表格填好，就行了。”
欧阳云若的声音低低的，她眼角的余光偶尔滑过杨欣，是杨欣眸光中的镇定自若。
“这个没有问题，少夫人，我送您过去之后，再来填表格。”
“不用，该填的东西，我自己来就是了，顺便，我也想问问您这位病人的情况。”
乔以宁说着，已将笔拿起，认真地在上面做书写。
“您不是林岚的朋友么，那为什么还要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呢。”
“毕竟林阿姨的身体不好，我只是代替朋友来看看她，具体的情况，还是要问院长您。”
乔以宁说着，已在纸张的末端，签上了名。
“林岚这个病人呢，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对于我们这些医生说的话，能听的进去。”
欧阳云若说着，看了一眼杨欣，继续道：“其实我们这里有的病人，情绪容易激动，而且不服从管理，所以有的时候，会有意识地将两种不同症状的病人分离开来。”
杨欣始终是沉沉地听着，不置可否。
“我知道，林阿姨跟我们做了很多年的邻居，我一直都觉得她性情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岁数大了所以才脾气暴躁一点，被他的孩子送入了养老院。”
欧阳云若笑道：“病人的隐私，我们一般都是不说的，所以，这一点请谅解。”
“我明白的，只是有的事情当事人未必愿意说，所以我只能找旁观者咨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多透露一点，可有的东西，我还是会遵守诺言，不说的。”
“没关系，我了解的，其实我问的也是一些基本的问题，林阿姨是个文化人，虽然现在情绪不好，可是我说话也不能有错的，万一揭了人家的伤疤，目的不是达不到了么。”
欧阳云若怎么听，这乔以宁都像是要套她的话一样，她想了片刻，说道：“其实呢，他和他的孩子关系挺好的，没有你说的这么敏感。”
“我知道不敏感，你说这个小鹿也真是的，好端端地就将林阿姨送到这里来，也不和我们知会一声，我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从别人的嘴巴里呢。”
乔以宁那一双如同小鹿一样的眼睛绽放着光，欧阳云若笑道：“这位夫人，我觉得您这个样子，就是在赤裸裸地找我套话了，其实您明明白白地跟我说，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讯息。”
“我都说了呀，就是基本消息。”
“您不是林岚的朋友么，难道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么。”
欧阳云若说着，眉眼之间带了些许的笑意。
有尴尬从两人之间缓缓地流转过。
“杨欣，你是不是没有将我的诉求准确地告诉给院长听”
乔以宁稍微严肃地说，杨欣忙说道：“那大概是我说的不够透彻，所以院长没有听进去。”
杨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