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圈子很小的,如果一个酒吧街的老板能拿到你姐姐公司的标书,那么有一天他可能也会混在旁的地方,寻求和安氏集团合作。”
有的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会信的。
乔以安的眼光都犀利无比,冷静得可怕。
“不会的,那个男人就是冲着我和我姐姐来的,安心这样毫无七情六欲可言的女人,怎么可能被抓住软肋呢。”
乔以安说着,再一次吮吸了冰冷的咖啡,咖啡的味道微微地泛苦,吞入了嗓子里,是晶莹剔透的雪亮。
乔以安的眼神在沉浮中变得冷厉,她现在越来越知道,有的人的居心叵测,是与生俱来的,他们根本就不喜欢别人好,他们就连奉承,都是带着毁灭性。
“那这件事情,你姐夫知道么。”
鹿成泽的眼神中带着挑衅,乔以安冷笑:“我姐夫当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姐夫甚至比我姐姐还坚持要拒绝。”
“说假话是不好的。”
鹿成泽已经开始学着使用激将法了。
乔以安笑道:“我需要和你说假话么,我姐夫这个人旁的不说,在担当的问题上从来没有马虎过,他也是为了保护我姐姐”。
“是啊,这么看起来,你姐姐也是故意让自己,裸露在危险之外。”
鹿成泽轻轻地将手指头覆盖在杯盏上,他喜欢咖啡这种吞噬一切的黑,有一句话怎么说的,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
他任由自己被黑色深渊给吞噬,不过是为了多寻一处黑暗的出口罢了。
“从这一方面说,我和我姐姐的秉性是相似的,我觉得我能出来和你见面,与你在这里扯淡,就是因为我对危险,没有这么深沉的敏感性。”
乔以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在浅笑之间,鹿成泽竟然看到了一些鬼魅的气息。
“你跟我说这些不是伤人的心么,我什么时候想要给你带来危险了。”
鹿成泽说。
“行了行了,我觉得,关于百分之二十这件事情,你还是去跟安心咨询清楚,可保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冲到你们公司的大门了。”
鹿成泽笑看乔以安,虽然她能在工作上专心致志,可遇到该打理清楚的人情世故,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冷静。
“要不然这样吧,你将颜林西一起叫来,看看这件事情上,安心是不是征求过他的意见”
“不用和我说废话了,颜林西在安心的面前,恨不得就表现出毫无所求的样子来,他压根就不会为我们这些员工争取利益,这样的领导,还有什么好问的。”
乔以安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鹿成泽有些奇怪,这还是那个睿智懂分寸的乔以安么
“我觉得今天在这里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是没有用的,当然,你的诉求我会带到。”
乔以安的唇角泛起冷笑:“怎么,你是怕我去闹么”
“如果你真的去闹,你觉得安心能管么,我觉得你现在首先要知道怎么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说的是认真的,现在对你姐姐和你,都是十分关键的时候,意气用事,对谁都不好。”
鹿成泽说着,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行,那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谈话可以结束了。”乔以安说。
“你去哪啊。”
鹿成泽看到我要站起身来,连忙问。
“回公司啊,公事上的问题我们已沟通过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使我们和各自的领导对接吧。”
乔以安想了想,终究说出这么一句。
乔以安的眼神是冰凉的气息,好像不管自己对他展现出什么样的柔情,都不足以融化了他眼神中的冰霜一般。
鹿成泽在心里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乔以安的话也未必是毫无所用的,毕竟,鹿成泽知道了魏十一这个人,其实对于这个人,鹿成泽是从安心的小秘口中听过的,所以,他也不太可能和安心没有存在关联。
“看来,我和你怎么示好都没有用了。”
鹿成泽笑着说。
“再见。”
安心没有任何的留恋,在将自己那一份餐点的钱放在桌子上之后,离去了。
但是她没有马上回公司,刚才在桌子底下,他约了颜林西。
反正颜林西也是长久时间不着公司的,要找他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茶馆里喝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说吧,这么着急找我来做什么。”
颜林西问。
“老板,我想问您,您是不是和安心签订了什么卖身协议啊,为什么在我们最终合同的契约书上,给到我们公司的利润,少了百分之二十,这样不论对谁,都是十分不负责任的表现吧。”
乔以安早就习惯了用质问的态度和颜林西说话,颜林西稍微愣住了片刻之后,才笑道:“我觉得鹿成泽这个小子一定是敌军,他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呢,他和你一定是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吧。”
用脚趾头想一想,乔以安都知道颜林西会是这样油嘴滑舌的样子,可是在自己心情很郁闷的时候还这样若无其事地谈笑,真是一件十分可恨的事情。
“都什么时候了,老板,您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我现在是要和您说正事呢。”
乔以安的语气里是笃定,可也就只有在颜林西这里,才会将原本很严重的商业诈骗解说成这样云淡风轻的话语。
“我是在和你说正事么,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喜欢玩世不恭地说话的么”
颜林西若是假正经起来,真是比真正经还让人讨厌呢。
“那我问你,我今天看到的这一版合同,到底是不是最终的合同,如果是的话,如何解释我们员工这么辛苦的付出和劳动。”
乔以安的眼里头似乎是要喷出火来一样,不管从什么角度说,这百分之二十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不是针对她,也是针对她所供职的公司。
“你当时没有和鹿成泽分辨么,怎么现在到这里来问我。”
颜林西收敛了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的手指头敲击在杯壁上,是一阵清脆微凉的声音。
“这样问他有什么用吗”乔以安问道。
“他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颜林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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