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若微微舒展开眉头来,虽然知道乔以宁的话未必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好听话,尤其是成功女人的好听话,谁不喜欢呢。
这么想着,乔以宁就笑着说道:“欧阳院长,其实这次能有机会和你谈话,我还想征询你一件事情。”
欧阳云若的头脑中迅速地盘算了起来,在乔以宁这一次的请求帮忙中,她可以继续捞取到多少钱,毕竟,自己真的太喜欢钱了,太喜欢钱的人,往往看别的事情都会很淡。
“如果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会帮,当然,也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杨欣好歹也是我的人,请您以后多周全她的妈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不希望,她的母亲成为阻碍我的人。”
欧阳云若的心里头狠狠地想,杨欣这个小贱人,还真是懂得告状啊,让乔以宁来跟自己说,岂不是在变相地讨人情么。
“这个您放心,我是有普度众生的自觉的,在这一点上,我其实比您还要着急,还要担忧的。”
又是官话,乔以宁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随时准备好打点关系,只要杨欣的母亲在这里住的不开心,她随时调了离开就是了,至于欧阳云若闹不闹,这不是他的事,这是邓禹彬的事情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成泽那里的事情,还请您帮我盯紧一点,成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喜欢他的母亲,成为让他烦扰的一部分。”
其实自己说的,何尝不是官话呢,乔以宁觉得事情在朝着越来越可笑的方向走去,总之,她已经慢慢地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和欧阳云若告别了之后,乔以宁觉得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她朝地下室,杨欣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在商场的门口,另外一辆保时捷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欧阳云若敏捷地戴上墨镜,刚才那一张毫无原则的笑脸,此时此刻成了标准的冰山脸,他钻入了豪车,跟司机说了一声,司机才发动油门,朝着西边的方向去了。
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欧阳云若停下,她朝里头走去,在角落的地方坐下来了。
此时还不算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是这家店出了名的不分昼夜,所以即便是在傍晚时分,需要一个地方歇脚的人,都可以在钻入店中,点一杯鸡尾酒,享受着夜幕降临的时刻。
“一杯玛格丽特,谢谢。”
欧阳云若说道。
“玛格丽特这可不是你从前的风格啊。”
话音刚落,欧阳云若就转过身来,她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常陵梦。
心理学医师和精神病院往往有十分微妙的关系,更何况常陵梦更像是一个商人,她的很多作风都受到了欧阳云若的欣赏,两人能成为短暂的朋友,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我还以为是谁呢,今天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你好像销声匿迹很久了吧。”
说着,欧阳云若仍转过身去,他用墨镜包裹着自己的双眸,就是为了更加精准地看到,对面酒吧的场景。
魏十一此时此刻还在忙碌,但是听人说,他很喜欢做陶土。
“你分明知道我的处境,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就很不应该了吧。”
常陵梦坐下之后,要了杯海盗船长,从前的长岭鞥呢,是不喜欢这么浓烈的酒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闷在胸意难平。
“我可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最近也太颓废了一点,不就是被驱逐出公司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按照你资质和能力,其实要东山再起也不难啊。”
说着,欧阳云若将身子更陷入了沙发中,似乎是在用一种防御的姿势在打量着他。
“我哪里有什么东山,换句话说,我也不是东山倒了,只不过是因为心情不顺畅罢了。”
“医者不自医,说的大概就是你这样的意思吧。”
欧阳云若笑着,反正针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怎么样都是不会疼的。
“行了行了,我的好欧阳院长,你说,你在这里怼我有意思么,我还想问你呢,你那里有没有收到白贤云的消息阿”
白贤云,这个人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神出鬼没的精灵,一个不小心,就扼住了欧阳云若的脖颈。
“那个失踪的替死鬼律师啊,我怎么知道他的消息,还有啊,我奉劝你啊,这个人,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碰,知道么,可不要什么都没有捞着,惹的自己一身骚。”
欧阳云若从来都是很谨慎的,如今听他这么说,就更加不一般了些。
“当然不是了,我是念着旧主嘛,毕竟,现在乔以宁最焦头烂额的事情,就是找不到白贤云了啊。”
“你这是为了分忧,还是为了解决今天如此窘迫的处境啊。”
欧阳云若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就说出了常陵梦心里头最害怕的一件事。
“我的处境不好么。”
说着,常陵梦将烟从烟盒中取出来,放在嘴唇上,小心翼翼地叼着。
“你说你,总是幻想天花乱坠的事情,我问你,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很难浮出水面,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人将它压制下来了,但是你非但不害怕,反而是变本加厉了,好好活着不好么,你要病人,找我要就是了,惹邓家做什么啊。”
说着,欧阳云若的眉头就紧紧皱着,似乎是在阐释自己的某种控诉了。
“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太多,反正大家都是可怜人,找你说说话,也不是来听骂的。”
常陵梦说着,将点燃了的烟伸入嘴巴中,那种从内到外渗透出来的精细打算,怎么是欧阳云若这样唯利是图的所能知道的呢。
但是自己再看不惯欧阳云若也只能作罢,她现在,也只有欧阳云若这样,唯利是图之后能帮她做一些事情的朋友了。
“行行行,谁不知道你现在很有主见了啊,我稍微要给意见就是骂人了么,其实啊,我就是觉得,乔以宁已经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