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这一路无话。我和h先生都相当沉默。
我没有问他与白彤珊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也没问我到底和柳如絮有没有纠缠不清。
总之,很沉默。
出租车忽快忽慢,但不久后也到我家附近的胡同口了。
h先生在付钱,我开了车门下来,在前车门那儿站了片刻。h先生没有抬头看我,我有些无趣,拉不开脸最后也没等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我宁可我和h先生大吵一架,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软刀子割肉,从骨子里疼。
我可悲地想到,h先生其实还没对我说过“我爱你”,我也没有。
“我爱你”从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当它与“我愿意”这三个字相比。
258
我听到背后h先生下车关车门的声音,没回头,深一脚浅一脚在胡同里走着。
h先生的脚步声渐渐跟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边走边好好审视自己,像我这种女汉子,帅气的狠话都撂给战士般的自己,软弱的态度全送给敌人般的情人。不会追人,总等被追,但被追时会很烦,被放弃时却又会有被背叛感,完全是个矛盾的生物。
总而言之,求之不得,得非所愿,就是个披着女战士皮的软娘们,没救了。
正在自怨自艾,我走入了胡同施工的警戒线里。脚下被个钢筋头一绊,我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整个人向前栽去前头就是个几米深新挖的大坑,我的耳边有呼呼的风吹过,我眼睁睁感觉到自己朝着那个大坑扑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大手伸出来,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把将我从坑边提了起来。
h先生磁性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炸响:“想吓死谁提前说一声”
259
我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再听到h先生发怒的声音,鼻头一酸,忍不住委屈起来。
我扑在h先生的怀抱中,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静静地一动不动。
h先生抱着我,没再呵斥我,好半天以后,他才问我:“不哭了行吗我衬衫都被你哭湿了。”
我仍然一动不动。
“你有喷鼻涕吗让让,我口袋里有餐巾纸。”h先生继续说。
“”我忍不住破功,终于把头从h先生的胸膛处移开,破涕为笑。
260
“把纸巾给我,擦擦眼泪。”我朝着h先生伸出手去,准备把满脸的眼泪拭去。
h先生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心里却没有纸巾,他把我伸开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将我再次拉进他的怀中,然后深深地抱住了我。
我仰头看着h先生,尝试着问他:“你”
可话还没说完,h先生就朝我俯下了头,熟悉的男性气息迫近,他温热的嘴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把我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h先生亲吻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在我唇上辗转反侧,细细吮吻。他的吻从我的嘴唇开始,逐渐移到我的脸上,吻去我脸上的泪痕,随后又沿着我的脸侧朝着耳侧蔓延
他的吻起先还是试探性的轻触,温柔的摩挲,而后他喷出的气息热烈而又深沉,宁静中似乎在酝酿着强大而深厚的情绪。
我感觉到有些不安,于是轻轻地挣扎了起来。h先生的呼吸却随着我躯体挣扎的动作而变得急促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