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她轻笑，“来这里能做什么，自然是玩了。”
尘栖不语，看了眼牌匾上的几个大字，面色更加冷峻。
平日里，来这里的都是些有独特兴趣爱好的公子少爷，连递个茶水都是男人。
民风虽是开放，也见不得有什么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到这里找男人，即便是真有，怎么可能如此堂而皇之。
偏是苏柠西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一身女式锦衣难掩眉目贵气，从她踏进门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眉目淡雅，不卑不亢，这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来找乐子的。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
苏柠西素手一挥，淡然如水的眸子转向他，眼底多了几分妖艳，“你是掌柜？”
那人稍楞，掌柜？这可是个新鲜词。
“一层楼，一群极品的美人。”她的眼角微弯，周身的灵气似乎溢了出来，一颦一笑，高贵又自然。
但说出的这话，却难以不跟奢靡淫逸挂上钩……
她将手里的东西缓缓放到桌子上，声音震响了掌柜的神经，升到这个职位，别的本事没有，对钱可是极为敏感，管是什么富家小姐，是人自己来的，他们也不能阻拦，反正出了事，也会有人担着。
掌柜眉开眼笑，朝楼上吆喝，“天字九号房，清楼，座上宾！”
“姑娘，您请。”
苏柠西眼角淡淡，“识趣。”
那小厮将人带到侍房门口，眼神小心偷瞄着面前的贵人，真真是气度不凡。
苏柠西自然看见了，她朝这小厮手中塞了一片金叶子，声音清澈，“这位小哥，劳烦带些质量高些的美人。”
声音算不上娇柔，隐隐透着清冷，却似乎撩着心弦，蛊惑着人心。
“自然自然，姑娘放心。”小厮高兴的紧，或许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方的客人。
苏柠西瞧了一眼离开的背影，淡漠的推开门走进去。
“主子，检查过了，暂时安全。”
苏柠西清嗯了一声，坐下，手中漫不经心的拿起茶杯，目光随意扫着屋内，却被一旁伸出的手扣下。
尘栖看了她一眼，将桌上的茶具往前一推，默默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茶壶和一个更小的茶杯。
关键是小茶壶里热气缭绕尚未散去。
苏柠西沉默的盯着眼前的小茶壶：“”
一边的尘忘惊叹，“我说你怎么上来又跳下去了，原来是去买茶具了，不过这水是哪来的？”
“正经饭馆顺的。”
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眼角也冷漠的没有一丝弧度，说出的话怎的就是有让人咬牙的冲动。
欠归欠，做的事倒是周全的很。
苏柠西倒了一杯，细细品着，茶壶里面倒白开水真不错。
很久没喝到纯粹的白开水了。
真真是没有一丝味道。
“这件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一会人稍微多些，便也只能挤着，我们也不便藏身。”尘栖退至一旁，微微垂眸。
苏柠西端起茶杯，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不挤，总不会让你连房梁也待不下去。”
尘栖皱眉，他不是这个意思。
虽是天字房，也就是床大了些，屋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多了些，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虽是高楼，却也身处天子脚下，该有的繁荣也不只是这花楼一家独大，透过窗户，门外的风景倒也别有风味，远处的楼阁也终于窥得这楼的精彩。
门被轻轻扣了两声，传来屋外人的吆喝，苏柠西转身，身后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她往门口走着，抬头向上看，倒是隐蔽的紧。
“姑娘，五位上好艺伎前来服侍姑娘。”小厮笑的龇牙咧嘴，明显是之前送到了这人的心里。
漂亮又大方的客人，谁不喜欢。
“艺伎？”她皱眉，艺伎，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像是看出了这姑娘的心里话，小厮暗道，这姑娘不会是真的火虎，这么美的姑娘，还是少让这姑娘走歧途，他陪笑着，“姑娘，这几位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你瞧，这个，会跳舞，那个，会古筝，很多客人来了都点这几位的。”
只是这小厮一人再说，他身后的几人除了仅是在看见她的时候有过少惊讶，就没说过什么话，闷葫芦。
“你们先进来。”她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冷淡抬眸，“不会说话，可是无趣的很。”
“小哥该不会是弄了几个哑巴来糊弄我。”她声音恹恹，听不出有什么喜怒，只是这淡淡的两句话，却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压力。
“你”五人中有个同行的小孩，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许是年轻气盛，受不了别人喊自己哑巴，脸上已经有了稍许的愠怒。
那小孩边上的男子拽住了他，小厮也警告示意让他退后，他们对视一眼，没了动静。
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那小孩被盯的有些头皮发麻，“你看我干什么？”
那小厮还想制止，连忙赔笑，“姑娘见谅，这孩子是刚来的，不懂事，小人给您换一个。”
苏柠西摆手，“不用了，你去拿几壶酒来。”
“要烈的。”
那小厮道好，退下前还瞪了那不服气的小子一眼，速度很快，一会，三壶香茗酒被端上来，不愧是规模最大的花楼，这酒就连外面上好的酒肆都不见得有。
“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七。”那男孩倒是一副胆大的样子。
小孩儿应该心性高，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转眼忘了刚才的气愤，“我告诉了你我叫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依旧是边上那人，俯首弯腰，“弟弟年纪尚小，小姐莫怪，小姐想听什么，我等为小姐准备。”
一看便是活络，年纪也不大，与她差不了多少，能有如此识人眼色的功力。
苏柠西莞尔一笑，“我想听什么？”
“来这种地方，你说我想听什么，又想做什么呢？”
那人充耳不闻，“恕小人眼拙，小姐清风靓丽，装雅大气，非寻常女子，想必来这里也并非做什么粗俗之事，我等做好我分内之事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