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初九找到林母,坦白了《春色撩人》的来历。
初九在林母心中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她是完全信任初九的,将书包好交给初九,让她明天一早就去镇上书店换书。
初九实在不想和风铃大热天的再步行去镇上了。
于是,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趁着路上没人,从系统拿出电车,一路朝镇上的书店而去。
当她到达书店时,店主还没开门,便到卖早餐的摊位,要了碗豆腐脑,一个包子,吃完等了一会儿,去书店顺利换回了原本想要的书。
回到家,林母做好了饭,三人吃完了,给初九留了一碗饭,用一个空碗盖着保温。
林母见初九抱着一个糙皮纸袋进来,招呼道:“九儿,一大早跑哪去了,洗手过来吃饭吧。”
“我去镇上换书了。”
初九应下,到井边洗手,林翼吃完饭,刚洗完手,两人四目相对,初九有些害羞地别开目光。
林翼为她打了盆清水,贴心地为她兑上热水。
初九没有说话,她觉得对林翼有些愧疚,昨晚一紧张狠狠咬了他,现在林父林母都在,也不好说出道歉的话。
林翼见初九有些羞涩的样子,心中暗喜,知道她和风铃之间是清白的,便也没再多话。
而初九却不那么认为,她觉得林翼不和她说话,一定还在为昨天咬他肩膀的事而生气。
今日田里的活就剩个小尾巴了,林父没有去,而是被人叫去帮忙盖房子,中午有人管饭,就不回来吃了。
围墙那头传来风铃的呼唤,初九应了一声来到围墙下,踩着墙下的杂物,爬上墙头。
风铃在她的院子里浇花,看到初九趴在墙头,走过来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换书。”
“我已经换来了。”
初九说着将风铃的书还有那本少女书刊拿出来,从墙上扔给她。
“我上午还要收拾家务,下午我去找你,咱俩一起看。”风铃抱着书道。
“好呀,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两人约定下午一起看书,现在初九打算做些好吃的,一会儿中午给林翼送去,算是她赔礼道歉了。
从早上就一直忙,煮了绿豆汤,烧了两个小菜,和林母一起蒸了馒头。
将箪食放进竹篮里,初九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去田里给林翼送饭。
“吃了饭再去吧。”林母做好了凉面,在凉水里放着,拌好了酱,让初九先吃饭。
林初九看了看日头,一赶着过去也得正午了,摆了摆手道:“我多拿了双筷子,我去田里和林翼一起吃吧。”
说完,初九挎着篮子,朝田垄走去。
经过一片林荫小道,视野一下变得开阔起来,夏季的田垄一片苍绿,田间有几人正在劳作,初九来到林家那块地,林翼正坐在树下拿着竹杯喝水。
初九悄咪咪地来到他身后,故意吓他一跳,喊道:“喂,不许偷懒!”
林翼唇角勾了勾,深邃的目光看向初九。
初九有些尴尬,想起自己是来赔礼道歉的,便放低了姿态,柔声道:“我给你熬了绿豆汤,还炒了两个小菜,趁热吃吧。”
“好。”林翼笑笑,看着初九在地上铺了块餐布,跪坐在地上,开始摆放餐具,像一个忙碌的小妻子。
林翼心中一甜,反身拿竹杯里的水冲洗了下沾了泥土的手,开始吃饭。
林翼喝了口绿豆汤,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见初九手上拿着筷子迟迟不肯动筷,便问道:“你怎么不吃。”
初九甜甜一笑,娇声道:“你先吃嘛,你吃了我做的饭就表示原谅我了。”
林翼“噗嗤”笑出了声,心道:原来她还记得昨晚的事,我就知道没什么事不可能突然对我这么好。
“放心吧,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小心眼吗,我又没怪你。”林翼宠溺一笑。
两人说说笑笑地吃起来,吃到最后菜不够,盘子里就剩最后一点菜,两人还互相谦让了一会儿。
“你吃吧。”初九谦让道。
“还是你吃吧。”林翼说道。
他难得见初九这么谦让,自然也要谦让一番,场面十分和谐。
“你干了一上午活,还是你吃。我不吃。”初九放下筷子,表示让给林翼吃最后一口菜。
林翼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灵机一动说:“菜不够没关系,我请你吃点好的。”
“你请我?”初九纳闷道,这田野间哪有什么现成的吃食。
只见林翼找来一些枯枝枯叶,又跑到一旁的一片豆田里,一通扒拉。
“你在干什么!”初九坐在餐布上,伸长脖子往他那边看,疑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回过头去,一会儿给你个惊喜。”林翼在豆田里穿梭着,说道。
初九笑笑别过身去,捧起一碗绿豆汤,细细的品味起来。不多时便闻到身后传来香味。
“阿九,你闭上眼。”
身后传来林翼的声音,在她背后半蹲着,一股烧烤香味飘过来。
初九听话地闭上眼睛,林翼从细枝条上撸下一条烤好的豆虫,吹了吹,待到温度刚好,拿到初九唇边。
“张嘴,啊。”林翼说。
初九张大嘴,林翼接着说道:“咬。”
初九按他的指示,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的,满口香味在味蕾中瞬间绽开。
初九细细嚼了嚼,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好好吃,要是再加点盐和孜然就更美味了。”
“这都尝不出来?豆虫啊。”林翼笑笑说。
“什么豆虫?”
一听他说虫子,初九心中觉得有些不妙。苦着脸,忙向他求证。
“就是这个。”
林翼反身,从身后地上捡起一只绿油油、软趴趴的虫子,两指捏着拿到初九脸前让她看。
初九当场就要炸了,看到他手上那条蠕动着的虫子,尖叫一声,差点背过气去,反身把中午吃的饭全哕了出来。
“怎么了,刚才你不是挺喜欢吃吗。”林翼丢下虫子,过去轻拍她的后背。
“滚!”
林初九脸色苍白,一把甩开他,她什么都不怕,就是觉得这种软体昆虫或软体动物瘆得慌,刚才还骗她吃了,简直无法原谅!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忍受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刺激我!”林初九火了,冲着林翼嚷道。
说罢,气的也不收拾餐盘了,一路小跑着往家去。
林翼意识到自己做的过分了,想来一会儿她回去又要在林母面前告状。
忙收拾了餐盘,捧起一抔黄土息了篝火,追上她,跟她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