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进山打猎队伍在柳树下集合完毕,人手一把短刃和一张弓,在村民们的目送下,浩浩荡荡向着十多里外的双龙山进发。
“我说,一凡,你是怎么让你娘同意你出来的啊,是不是撒娇的啊”,一上路,牛铁柱就开始逗起李一凡。
“瞎说,小一凡力气大得很,还需要撒娇啊,我看是你想撒娇吧”,旁边的张大山笑着说道。
“有你啥事,一凡,一会进山,跟紧叔,叔保护你,知道不”。.七
“他这是献殷勤,想让你回去之后在你娘面前夸他呢,别上当啊,一凡”,张大山直截了当地将牛铁柱那点心思给说了出来,听得众人也是一阵哄笑。牛铁柱丧偶多年,而一凡的娘王氏不光单身,人也长得漂亮,多少人惦记着呢。
“放心吧,村长爷爷交代了,让我一定要服从指挥,争取满载而归”。李一凡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些人其实对自己挺好的。
中午时分,张大山带着众人终于赶到了双龙山入口处。双龙山,又称一线天,由两座高大巍峨的山脉组成,一座山脉向西南蜿蜒,一座向西北蜿蜒,悬崖峭壁,直插云霄,不可攀爬,两座山峰如两条巨龙一般,把中间的黑松林盘了起来。
李一凡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心中即为舒坦,深感来对了地方。
“前面就是双龙山入口了,大家打起精神,往年谷口处总会有县城的贵族派人在这看守,待会遇到他们见机行事,不能硬碰硬,知道吗”?张大山一脸严肃的交代着,很显然他嘴里的那几个看守让他非常忌惮。
“刘二狗,你脚快,你先去谷口看看,有没有人看守,踩个点”,张大山朝着人群中的刘二狗说道。
刘二狗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踩着草丛向谷口跑去,而李一凡则踮起脚向里面看去,恨不得立马就飞进去。
“其他人原地休息,休整下”,张大山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干粮和水。
李一凡则将从兜里掏出一袋子香喷喷的麦饼,这是他娘特意给他做的,也是家里最后一点小麦,全给他做成麦饼了,足足做了五斤,让他路上不至于饿着。
“牛叔,刚刚大山叔说谷口平时还有人看守?这怎么回事啊”,李一凡一边吃着麦饼,一边好奇地向坐在旁边的牛铁柱打听着。
“说来话长了,这双龙山原本就是个无主之山,附近的村民们也是经常上山打点猎,采点药,可十年前,突然来了一帮人,说是县城的贵族派来的,占了谷口,不让进山,说这山以后归他们所有,结果附近的村民们不答应,一动手,发现这帮人可不是一般人,身手了得,普通的村民根本不是对手,无奈只能罢休”。
“有这么厉害吗,他们有多少人啊”,李一凡一听顿时有点来火,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了。
“也没多少人,有时候五六个,有时候七八个,甭管哪个村派多少村民去,都是铩羽而归,你张叔前年不信邪非要去,结果被人抬了回来,躺了几个月才能下床,你说那些人厉不厉害”,牛铁柱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着,生怕前面的张大山听见,张大山最要面子了。
“这帮人还真是可恶啊”,李一凡越听越来气,难怪张叔一开始对于进山打猎那么畏惧,原来是有这层原因,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教训下这帮人,给村民们出出气。
就在队伍们原地休整之际,前去探风的刘二狗跑回来了,一看到他,张大山连忙将手中的水壶递了上去。
“怎么样,谷口是不是有人把守”。
“岂止是有人,谷口全是人,都是其他村的猎户和村民,都被拦在谷口呢”。
“灾情当头,其他村应该也是扛不住了,和我们一样都是来碰碰运气的”,张大山神情严肃地说道。
“二狗,你看清楚了吗,其他村的村民全部被拦在谷口吗,还是那些人在那挡着吗?”牛铁柱拉着李一凡从队伍后面跑到前面来了。
“还是那几个人在谷口挡着,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让交保护费,交了就可以进去”。
“保护费?”所有人都是一脸吃惊。
“多少?”
“每个人五斤干粮,出谷时还要上交一半的猎物”
“五斤?”
“交了我们吃什么,总共才带了六七斤干粮,不交”。
“对,不交,大不了还回去”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显然没人能接受这个无理要求,要知道他们带的这些干粮可是全村人省下来的,他们还要靠这些干粮进山打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收获,现在把这些救命的干粮给上交了,那不等于是没了后路。
张大山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就这样回去吧,虽然可以保住手中的干粮,但是回去依旧是等死,没有意义,如果交了,那自己这五十一人岂不是背水一战,能够打到猎物还好,如果打不到,岂不是亏大发了,倒是更加没脸回去了。
“张叔,牛叔,我们不交保护费,我们就这样进山,怕他们作甚?”一直蹲在旁边听的李一凡有些困惑,这双龙山又不是哪家的,凭啥要给那些人交保护费呢。
听到李一凡这突然的一句,其他人都转过身看着他,随即又摇头叹息。似乎对李一凡的建议不以为然。
“孩子,你不知道,不是我们不想进山,是那群人确实厉害,前些年,我们也曾试图进山,可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全是些有修为的练家子”,牛铁柱将李一凡拉到一边无奈地诉说着。
就在大家陷入一筹莫展之际,前方的树林中一阵骚动,众人连忙打起精神,警惕起来。
“是大马村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来进山打猎的”,刘二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前方,李小凡和其他人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他们,他们怎么回来了,是进山了还是没进”?张大山疑惑地说着,这大马村离柳家村不是算太远,经常遇到,两村关系还算不错。
既然是熟悉的人,也犯不着躲着,眼看大马村的人就要走过来,张大山没有多想,抬起右手,示意村民们和他一起上前一探究竟。
对面大马村的人也发现了他们,领头的是位身高八尺的大汉,只见他头上带着一顶草帽,穿着简单的褐色短衣,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人撕坏的一样,后面跟着一群和他穿着差不多的村民,神情看上去都是十分凝重。
“启明哥”,张大山一边挥着手,一边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