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李禹城费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是一片很蓝的天。
四周的风吹的李禹城有些清凉的感觉。
李禹城有些迷糊。
“地府？”李禹城有些不敢相信，他想坐起来。
可等他用手撑在地上的时候，他才察觉出问题。
“这？”
李禹城终于坐了起来，他看到自己满身的血迹。
这里正是昨天的断崖下。
“怎么可能？”李禹城很诧异自己现在所在这个地方。
“我怎么了？”
李禹城感觉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东西，他的头很疼。
就在他还想要查验一番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前方的大石头。
石头是很普通的石头，可上面的人却不是那么普通。
石头下站着一道天青色的身影。
“你是谁？”李禹城看着那道背影，他有点迷糊。
“救你的人。”林子逸转了过来。
“救我的人？”李禹城好像是想起了点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李禹城觉得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不过他想不起来了。
“拿钱办事！”林子逸右手翻出了一个钱袋子晃了晃。
“钱？”李禹城把那个钱袋子看了好一会。
“嗯！”
林子逸把那个钱袋子收了起来。
他还是蛮喜欢这种赚钱的感觉。
“把她埋了你就可以走了。”
“对了，那只脚是做的。”林子逸多说了几句，可能是他逛的地方多了。
所以林子逸偶尔有时候话也会多一两句。
“脚？”李禹城疑惑地看着自己脚。
两只脚，很完整。
“为什么要做脚？他的脚怎么了？”李禹城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是感觉有些迷糊。
不过他的问题注定是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林子逸已经走了。
“埋什么？”李禹城终于注意到林子逸的下一句话了。
这么想着李禹城慢慢站了起来，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的右脚有点疼。
他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如果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前面的那块大石头。
李禹城有些不协调地走了过去，而随着他的走近。
终于，那放在石头后的白色身影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她像是安静的兔子一样。
李禹城认出了这是谁？
“轰！”
记忆瞬间接踵而至，它们像是狂奔的野马一样冲撞着李禹城的脑海。
李禹城想起了一切。
“玉儿！”李禹城疯一样跑了过去。
可躺着的人就是躺着，无论活着的人怎样的喊叫。
也许是在昨天已经哭过了，所以李禹城只是紧紧地抱着顾玉玉。
他能抱好久，只是怀里的人不会再伸手。
李禹城很想开口许诺些什么，不过就算到了最后他也只是蠕动了下嘴唇。
据说每个死去的人总是会得到一些他们生前渴望的承诺。
可过时的承诺不算承诺。
略微有些声响从上方传了下来。
应该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打算来这里探查一番。
李禹城就这样抱着顾玉玉待了很久，有一阵风吹了过来。
那是北方的天边，很大的一团乌云。
不过李禹城没有动，他只是等到那团乌云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轰隆隆！”
“轰隆隆！”
打雷了。
“别怕，我在。”李禹城把自己的衣服披到了顾玉玉身上。
他的姑娘喜欢在打雷的时候抢被子，现在怎么也要找个被子才行。
只是可惜这崖底连个树也没有，所以李禹城尽量把自己往前伸。
他想挡着等会到来的雨。
“轰隆隆！”
又是几声炸雷，雨终于还是下了起来。
雨下的很大，不到一会的功夫李禹城整个人已经被淋湿了。
像是僵住了一样，李禹城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雨水顺着他的脖颈直往下流。
好在这场雨过的很快。
直等到太阳在李禹城身上照了片刻后，他才动了一下。
“好黑啊！”李禹城摸了摸顾玉玉的头发。
李禹城把顾玉玉平躺着放好，他用手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
因着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所以李禹城挖的不慢。
只是被雨浸湿的只是表面，李禹城越挖越显得吃力。
血慢慢开始在他的手上渗了出来。
但李禹城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他保持着一个挖掘的动作。
破损的伤口被泥土堵塞住了，很快就又有新的伤口出现。
直到最后就连泥土也带了一丝血色李禹城才停下来。
他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这个坑刚好能放下的他的姑娘。
李禹城把顾玉玉抱到了坑里面。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立刻埋上，靠着那个坑李禹城躺了下来。
“我早应该去的。”李禹城自言自语。
“这么黑，你会怕的！”
“没事，以后就不黑了。”李禹城翻了个身。
像是一对新人在床头一样，李禹城说着悄悄话。
李禹城躺了好久，他等到下一个夜色也跟着来了这才站了起来。
李禹城回头望了望山顶的方向。
“等我回来！”
他背对着挂在山顶的月朝着远处开始走了去。
身后是一座矗立的坟，虽然他还要建一个。
只是现在不行。
淡淡的夜色融了进来，这让李禹城的背影再也遥不可望。
……
“叫什么名字？”
“李禹城。”
“户籍？”
“商籍，玉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