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干什么？”我紧张的说。
张延压低声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运毒。。”
我听了，很快恍然大悟。。这地方是乡下，人很少。方圆几公里看不到人烟，更何况又是大晚上的。根本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我们要不要冲过去抓住他们，问清楚他们是不是给画湖提供毒品的上家？”
张延摇了摇头，一口否决了。他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不屑的说：“你行你上。。我没带枪，什么也没带，万一人家手里有枪，你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们一枪打死了。。”
妈的。。。你不早说。。我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就说：“那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该不会真就看看戏吧？”
“这可能只是个巧合吧。。”张延捏着下巴，说：“我下午接到一个东南亚朋友的消息，说今晚会有人来这边走私，要我帮忙把风。。”
“你答应了？”我吐了吐舌头，有点吃惊的说。
“没有……这种脏事干嘛要拉我下水？我才不干呢。。”张延回答得很干脆。
“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是从越南偷渡过来的。当然了，他们都是越南人。。黄赌毒不分家，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敢干的。。”
“越南人？越北还是越南？”我问。
“不清楚。。。”张延不耐烦的说着。
看样子，他打算袖手旁观了。。说实话，别人运不运毒，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警察。。
想不通的事不想，做不到的事最好别做。免得树敌太多，反而给自己招惹麻烦。。
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关掉了手机，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就这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个人站在岸边，很快蹲下来，打开了蛇皮口袋，从里边拖出来一个瘦长的东西，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然后，他们捣鼓了一阵子，就把蛇皮口袋收拾好，坐上船走了。。
这一套操作。我实在没看明白，好不容易来一趟，这才待了多久，就走了？
我好奇的看着张延，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
他沉思了一阵子，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说：“城乡分界线，有执勤民警站岗，晚间要查人查车，他们无法通过，所以就走了。。”
“那我们刚才是怎么来的？我一路上也没看到有警察拦车啊？”我有点迷糊的说道。
张延淡然一笑，就说：“白痴……一百多码的速度啊？警察怎么拦？用身体挡在路中间吗？我直接闯关过来的。。”
“你麻痹的……老子要被你害死了。。你巴不得我们一块儿坐牢吧？”我叫骂着，肺都快气炸了。。真的，我真的快被他气死了。。
闯红灯，我认了，但他连警察的岗哨都敢硬闯，我他妈。。。
“做都做了，怕什么？老板，淡定点，别整天疑神疑鬼的。男人，要成熟稳重一点。。一人做事一人当，万一警察找上门来了，你把一切责任往我身上推好了。。”张延皱了皱眉头，不爽的说着。
哎。。我无力的低下头，已经无话可说了。。我觉得，我迟早要被他坑死。。
很快，当我们确定越南人的走私船走远了之后，就慢慢凑了上去。。
我看着地上，那个瘦长的东西。。光线有点暗，不太看得清楚。。
但是有股刺鼻的恶臭拼命的往我鼻腔里钻。。是的……哪怕隔了三米开外，我都能闻到一阵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死尸腐烂的气味。。
我走过去，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把那东西翻开，翻了个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只一眼，我就没忍住吐出来了。。
那是一张人皮。。像是用擀面杖一样将尸体压成了饼状。这张大饼的颜色令我作呕。。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血迹、灰白色的脑浆、黄色的脂肪……让人触目惊心。
有些骨骼已经成粉末状，有些坚硬的骨骼还完好无损。一堆肠子被挤出身体，剩下一小截黏在肚皮上，碾压的薄如蝉翼。。。
“我糙……这人死的真叫一个惨啊。。”我吓得大叫一声，真的，头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死人，差点把我魂都吓掉了。。
但是张延却表现的很淡定，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明这样的小场面，他已经见多了，见怪不怪了。。
我看着张延蹲下来，竟然直接将手伸进去，伸到已经被碾压成烧饼的肚子里。。在人皮里边摸索了一阵子。。
那种稀烂的声音，怎么形容呢。。反正就俩字，恶心。。
“妈的，你有病啊？干嘛掏肚子？你饿了啊？这人刚死没多久，你看，还冒着热气呢。。你要不要抓点肉吃一口？嘎嘣脆的。。”我死死的捏着鼻子，不爽的说着。
张延没有说话，扭头白了我一眼，很快，他就变戏法般的从死尸干瘪瘪的胃里，掏出一包白粉。。是用塑料薄膜密封着的。。很大一包，我目测起码有两公斤以上。。
张延用血淋淋的手，捏着那包白粉，盯了半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老板……他们是利用尸体运毒。。这法子，太老土了，十几年前都有人在这么干了。。”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没关系。。。”张延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你他妈的把它掏出来干几把啊？草。。我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我骂骂咧咧的吼着，脸上写满了愤怒。。真是的……这个张延啊，总能给我搞出一些新花样，非人类操作。。让我很迷。。。
张延叹了口气，又把粉塞回死人的肚皮里，将两侧的皮肉还原。最后，他随手在地上抓了把枯草，把手擦干净。。
他说：“老板，再等一会儿吧。肯定会有人来这儿接货的。我们先不着急，看看接货的人是谁。。”
张延说完，就用一种命令的口气，不由分说的生拉硬拽着我，继续躲在小树林里面猫着。。
只要身在边境的人，都懂，走私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就拿云南来说吧。它是全国唯一一个与缅甸接壤的省份，同时，也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
两个不同国家的人来往极为密切。。本质上来说，都是为了赚钱。。毕竟，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幸运儿只是少数。。但普通人每天睁眼闭眼都要钱。。不然就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