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柒国与扶桑交界处,吴启墨便是扎营于此。
此时大帐内灯火通明,岩瞳一脸心疼的看着吴启墨肩膀上的伤忍不住埋怨:“将军处处护着林公子,似从未替自己着想过,倒是不知这会儿子林公子在尚书府吃香的喝辣的能不能惦念起将军丁点儿的好来。”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我与阿眠自幼一起长大,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吴启墨嗔道。
“将军总这样说,可自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林小公子闯了祸,将军跟在身后帮忙擦屁股!”虽被自家将军斥责,岩瞳却似铁了心一般,非得将肚子里对林眠的不满一股脑的倒出来才好。
“岩瞳!”
吴启墨躲开岩瞳那只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手,脸上带着愠怒:“于阿眠,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你且出去吧,我累了。”
瞧着自家将军凌厉的眼神,岩瞳终是讪讪的收回手,起身朝帐篷外走去。
巧的撞见几个巡逻士兵,岩瞳干脆抓住为首的那个问道:“去拿两坛子好酒送到我帐中。”
“是,岩副将。”
岩瞳既是副将也是自小跟在吴启墨身边的人,军营之中自然没人敢怠慢。
不多时就有两个士兵抱了两坛子好酒连带着几样下酒小菜送到岩瞳的帐篷内。
岩瞳不管不顾的抱起坛子直接怒饮了一大口,一旁士兵瞧了,忙是劝解道:“岩副将还是少喝点儿吧,酒多伤身,且如今在军营中,将军若是瞧见了怕是会不高兴。”一番话说的小心翼翼倒没丁点儿的坏心思。
“将军生我的气?”
岩瞳瞧着刚说话的那士兵,似笑非笑问道。
“小的,小的只是担心……”
“只想着岩副将与将军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想来将军也是不肯过多苛责岩副将的……”
“自然不忍过多苛责!”
岩瞳笃定,后语气又变成疑问。
“我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终究比不得旁人,到底是我身份低贱,做的再多,他大抵也是瞧不到的。”
说着,干脆将手中的酒坛子一摔,冲出营帐翻身上马,随着马儿嘶鸣一声,岩瞳的背影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士兵见这一幕也是慌了神,半天这才连滚带爬的跑去回禀吴启墨。
“回,回吴将军的话,岩副将醉酒,骑马,骑马跑了……”
一番话说的结结巴巴,好在终于将意思表达清楚。
“差人去寻!”
吴启墨脸上氤出几分怒色,吩咐道。
前来禀告的士兵得令,急匆匆出了帐篷。
单调的马蹄声宛如岩瞳醉酒的思绪杂乱无章,大抵是昏了头,他竟敢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去给受伤的吴启墨报仇。
很快,岩瞳便被敌军巡逻的士兵发现,先只以为岩瞳孤身一人是用兵如神的吴启墨使的计策,后发现岩瞳醉酒模样,这才将其团团围住。
虽以一敌多,但岩瞳脸上丝毫不见丁点儿惧怕颜色,挥刀落下,当即斩杀一名士兵,血溅了老远,心中瞬觉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