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柒顺利通过医官考试,成为大盛朝御医署第一位女医正,贤真帝好一番训诫,似乎生怕她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花柒自是乖乖领诫谢恩,这个机会可是来之不易。
从御书房出来,喜公公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小主实乃女中豪杰,以后老奴该唤小主为花医正了。”
“公公谬赞。”
喜公公看着她不禁暗自感慨,谁能料到当年颠沛流离丁点儿大的小女娃如今竟成了大盛朝第一位女官呢。
回去的路上,花柒脚步轻快,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欣喜。
只是她故意不说话,一心等着惹桃花的成大人主动坦白,结果那臭木头却一言不发。
眼见着快到东宫了,花柒忍不住转过身踩了他一脚。
盛焱似乎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了?”
还问她怎么了?花柒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道:“你那个小妹妹是怎么回事?”
盛焱愣了半晌,竟露出一抹笑意。
花柒更气了,“你笑什么?”
“春晓的晓,明媚的媚,人的名字。”盛焱道。
“……”这什么破名字,花柒瞪着他,“那她叫你什么,成哥哥!成哥哥!”
花柒将晓媚的神态语气学得惟妙惟肖,看得盛焱脸上的笑意更深。
“你还笑!”
“再喊一句。”
“什么?”花柒没听明白。
盛焱凑近她,低声道:“方才你喊我什么?”
反应了片刻,花柒推开他,“不知道。”
“我想听。”
“想听找你的小妹妹去!”花柒快步往前走着,娇美的脸蛋染上绯红,似一朵盛放的春桃花。
话一出口,跟在她身后的脚步便停住了。
花柒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万一这木头真的去找那个叫晓媚的呢,她急忙转身,结果还没站定便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
“我只想听你喊。”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花柒心尖猛地跳了一下,脸烫似火烧,仿佛被点了穴似的,半晌说不出话。
盛焱渐渐松开她,拉起她的手缓慢前行,“晓媚是一件案子的唯一线索,但她失忆了,我想请扶雩看看是否有法子医治,今日急着赶回宫来不及去世子府,稍晚些我便将她送去。”
这个解释很清楚,花柒登时松了口气,但没想到成大人竟也要查案,“很棘手的案子吗?”
盛焱点头。
“知道她是如何失忆的吗?,刺激、撞击,还是中毒?”
“中毒。”
花柒思忖片刻,“我可帮她诊脉看看。”
盛焱看向她。
“我可是医正!”花柒神情得意,仿佛一个向人炫耀自己长大了的小孩童。
“有劳花医正了。”
花柒露出一个坏笑,拉着长音道:“谁让她是成大人的小妹呢!”
话音刚落,花柒便感觉她的小手被用力捏了一下。
“哎你……”
“罪魁祸首”则没事人似的,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是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放松。
宽大的袖口掩盖之下,两个人一心牵手,并肩同行。
“你方才说急着赶回宫是为了我吗?”花柒问。
“嗯。”
一进东宫的大门,晓媚便迎了上来。
“成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以为你不要晓媚了,晓媚好害怕。”
花柒从头冷到脚,不自觉皱了皱鼻子。
这个小动作刚好被盛焱瞧见,他的唇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
眼睛一直黏在盛焱身上的晓媚敏锐地发现了,不禁惊叹:“成哥哥方才是笑了吗?晓媚从未见过你笑,成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我想哎你做什么……”
花柒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拉住晓媚的胳膊,拽着她往太子书房走。
晓媚一路大呼小叫,花柒充耳不闻,直走到书房前的海棠树下才放开她。
“你坐下。”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凭什么这般粗鲁!”
花柒虚张声势地撩起袖子叉起腰,指着石凳威胁道:“你若不马上坐下,本姑娘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粗鲁!”
这一招似乎起了作用,晓媚愣了一瞬,随即一脸不情愿地坐下了,眼睛却巴巴的看着盛焱,“成哥哥……”
“闭嘴!”花柒抬起一只脚踩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做出一副泼样。
“你……”晓媚看看她,偏开头去,只很小声嘀咕了一句,“粗鲁!”
一直旁观不语的盛焱低头蹭了蹭鼻子,掩住上扬的唇角。
花柒却感觉到了,扭头瞪了他一眼。
盛焱咳嗽了一声,慢慢转了身去。
花柒拉过晓媚的手放在石桌上搭腕诊脉。
“哎你……”晓媚刚要挣扎便被花柒不善的眼神震住了,不敢再动。
良久,花柒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晓媚的脉象上看不出任何问题。
晓媚也终于忍不住抱怨:“你到底要做什么?”
花柒同盛焱对视了一眼,盛焱便走远了一些。
“老实坐着。”
花柒说完走到盛焱身边,“我医术不精,没诊出任何问题。”
“无妨。”
她很是沮丧,考上医官的喜悦也消散了,“还是请大哥看看吧。”
盛焱摸了摸她的头,“今夜我们一起去。”
“嗯。”她正有此意,按说中过毒的身子是会留下迹象的,她很想知道自己哪处欠缺致使诊不出问题,但她怕影响到成大人办案便没有开口。
不远处的晓媚一直愤愤地看他们二人,待他们走至近前便迫不及待地缠上盛焱。
“成哥哥为何同她这般亲密,晓媚还瞧见你摸了她的头,你都不曾摸过晓媚的头!”
不等盛焱开口,花柒便将晓媚拉到了一边,小声道:“你到底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内宫锦衣卫,太监,知道吗?”
“你胡说!”晓媚一听便急了,“方才你便叫成哥哥公公,你简直恶毒!”
“东宫这么大,不信你自己去问。”
“我现在就去问!”晓媚气急败坏地走了。
花柒慢悠悠地整理着衣袖,对自己这一招洋洋得意,如此她定不会再缠着成大人了。
只是一转眼便对上一张阴沉的脸。
她自然心虚,结结巴巴地上前解释:“你听、听见了?这样才能让她不再纠缠你,再说了你本来就是……重要的是我不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