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季准从前门进去,宋屿、祁扬、罗睿言三人从后门依次进入教室。
幸运的是,“探测工具”的盲区内没有丧尸。
教室里的两个丧尸,一个是目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丧尸,一个是身高一米六前后的女丧尸,两个丧尸的脸上都没有被撕咬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朝他们扑过来的姿势太过诡异,他们估计会认为这是两个完全不惧怕丧尸的猛人。
季准关上前门后,快速移动到了教室后边,他右手撑着一张课桌的桌面飞身一跃到与女丧尸正在搏斗罗睿言的身侧,拿起厉知给他的医用剪刀就准备往丧尸的脑袋上戳。
谁知女丧尸像是察觉到危险了一样,它的脑袋迅速向右边一偏,季准的攻击落空了。令人忍不住惊叹的是,它保全自己的同时居然也没有忘记“食物”,很快,它就大张着嘴巴咔咔朝罗睿言的手腕咬了过去!
见状,罗睿言赶紧神色慌张地松开了它,季准迅速抬腿踢向丧尸的膝弯,将它踹倒在最后一排的桌子边……
另一边,宋屿和祁扬对付的男丧尸正压在祁扬的身上被祁扬拿拖把棍死死卡着嘴巴,宋屿则在上方举着手术刀跟随丧尸脑袋挣扎移动的方向确定落刀的时机和位置。
厉知打开九班后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两拨战况十分激烈的画面——
突然,只有打斗声的教室里爆出了一声怒喊,“我|操!宋宋,你快啊!它在拿它的头撞我的鼻子!!!”
“靠,小爷的鼻子要被它撞塌了!”听的出来,对于被失去理性的丧尸拿头袭击鼻子的这件事,令祁扬应该非常地生气。
厉知关上门疾步跑到丧尸和祁扬的头顶前面的位置蹲下|身,在祁扬和宋屿震惊的目光之中,她伸出两只手拽着男丧尸不算短的头发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扯不让它乱动,“学长,快捅它!”
丧尸的头被厉知固定住,宋屿不用再担心拿刀捅丧尸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祁扬,他握着手术刀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了丧尸的太阳穴里。
小巧的手术刀刀柄没入丧尸的血肉,暗红到近乎发黑的血两秒后顺着刀柄缓缓流了出来,滴到祁扬的校服上,洇出几朵让人不舒服的血花。
“快,赶紧让我起……”祁扬大口喘着气,话才开个头,手上刚打算松力,压在他身上刚刚死翘翘了几十秒的丧尸就“诈尸”了!!
它变得更加暴躁愤怒,即使被卡着嘴巴,它也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表达情绪。它甚至企图挣扎着伸出双手去抓近侧的宋屿,宋屿向后撤开了点,他挪到旁边想把手术刀从丧尸的脑袋里面拔|出来。
厉知咬紧牙,扯着丧尸的头发不敢松力,但手底下的怪物挣扎地太厉害了,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她问宋屿,“学长,没有其他工具了吗?!”
“快啊!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祁扬大声骂道,“这哥们儿得有一百八十斤吧,压的我快要吐血了!”
宋屿左手摁着丧尸的脑袋,右手去拔刀,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手术刀卡住了,应该是卡在了骨头缝隙里。硬拔势必会划伤他的手,在不知道病毒传染的途径之前,被沾着丧尸血的刀划到太危险了。
底下的祁扬又喊:“啊!宋宋,你要再不快点……”
“闭嘴。”宋屿直接打断祁扬的喊叫。
祁扬迅速闭了嘴,在心里嘀咕:……的话,就见不到我了。
宋屿被祁扬吵的脑袋疼,“你再喊那边已经死掉的女丧尸也要忍不住‘诈尸’了。”
此时,靠窗那边,女丧尸正安静地倒在季准的怀里。
一人一尸身上都有斑驳的血迹,在灿烂的阳光的笼罩之下,如果忽略旁边蹲着拿着还在滴血的刀的罗睿言的话……那就是一幕偶像剧中能够赚足观众眼泪的悲情画面。
但一旦加上罗睿言,画面就会变得十分诡异。
宋屿问祁扬:“你的刀呢?”
祁扬:“在裤子兜里!”
闻言,宋屿迅速从祁扬的裤子兜里掏出了那把罗睿言在教室里找到的水果刀,脱掉胶套,锋利的刀尖对着丧尸的脑门就插了进去!
血花四溅,祁扬的校服再次没能幸免,还零星溅到了他的脸上。
丧尸登时没了动静,但宋屿不放心,把刀拔|出来又连扎了几次才停止。
厉知瘫坐在地上,也没松开扯着丧尸头发的手,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这下死、死了吧?”
宋屿说,“死了。致命部位确实是在头部,而且……还要破坏一定程度才行。”
祁扬累得气喘吁吁,他松开拖把棍,甩在一边,抬起手揉了几下被撞的酸痛不已、几乎要流血的鼻子。然后,才开始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丧尸,推了两下,发现推不起来,“宋宋,快、快帮我一下……”
宋屿把沾着血的刀扔到一边,站起身拉着压在祁扬身上丧尸的手腕,拉了一下,发现这哥们儿确实不轻,正准备使出全劲,季准走过来赶紧搭了把手。
三人一起两拉一推,丧尸很快从祁扬的身上移开了。
“我|操,压死我了……”
祁扬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浑身像是被汗水浸透了一样,校服黏乎乎地粘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祁扬拉着衣角想掀起衣服擦把汗,但想到了厉知还在旁边,就松开了衣角,抬起手擦了擦眼皮上已经流进眼睛里的汗水。
他们五个人站的站,坐的坐,躺的躺,反正从表情看一个个都累得不轻。
季准搬了个凳子走到厉知身旁说,“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找物资。”
宋屿说,“行,那就先休息十分钟。”
祁扬讨价还价地抬起右手伸出两个手指头在空中晃晃,“二十分钟吧,真的太累了。”
宋屿:“行。”
“地上有点凉。”季准扶着厉知的胳膊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然后把凳子放在她身后,让她坐在上面,“你怎么过来了啊?”
厉知如实回答:“有点担心你们。”
季准蹲下|身漆黑透亮的眼珠转了转,视线从厉知白皙的手上移到她的脸上,尽量眼神保持平静正常的与她对视。“那你有没有受伤?”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社交安全距离,是从未有过的一个距离和角度。厉知有点慌了,她盯着季准脖子上的一颗朝领口深处滑动的汗珠慢慢摇了摇头,“没有。”
祁扬躺在地板上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曲起右胳膊枕住,眼珠上抬,瞥向靠着桌角休息的宋屿再次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