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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申听了这个话,沉默了很久,然后气呼呼的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后来开始继续上路之后,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再露头说一句话了。
他原本就是咋咋呼呼的性子,简直是一刻也是停不下来的。
但是一个下午一句话都没有,就是陈永歌也觉得有点奇怪。
郑度在车子外头问郑婉,“大姐,这叶申哥没事儿吧?我看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听他们家的人说,他连午饭都没吃呢。”
郑婉正在翻自己的空间里面的东西,听到这话头也不抬的说,“没事,他最多也就饿这么一顿。”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虽然走的不快,但是一路上确实也没有再看见可以落脚的村落。
郑婉就和陈永歌商量,就露宿在这儿好了,到时候三户人家分别派人守夜。
陈永歌倒是说郑家不必守。
他知道郑家会点功夫的就是白然和郑度,只是这两人白天都还要驾车,如果晚上睡不好的话,白天估计更危险。
陈永歌就说,“我和叶申兄两家带的家丁也是不少,可以分别派个三个人来守夜,然后这六个人明天白天还可以休息,这样相互之间倒是也不耽误。”
郑婉觉得不好,这岂不是他们家占他们便宜了?
郑婉可不喜欢占人便宜。
陈永歌却摇头,“大家同行一路的,原本就应该同舟共济,这不过就是小事罢了。郑姑娘不必客气。”
既然他这样说了,郑婉也就不推辞了。
到了晚上落脚的时候,郑婉已经找好了自己晚上要做什么了。
她翻出来了不少烤肉干。
这是之前她在自家的烤箱里面提前烘焙好的。
郑婉拿出一些猪肉干和牛肉干来。
然后叫郑度点火,她已经是架起了锅去开始熬粥了。
就是陈永歌下马车的时候也没能理解。
什么人啊,怎么会赶考的路上竟然还自带锅的?
郑婉下了米,然后等粥看上去已经变得浓稠的时候,就加入一些切碎的猪肉干,还有一些酱野菜。
加入简单的调味,她就搅拌了等着熟。
至于牛肉干是原本就可以直接吃的。
她再另外把带来的酱菜都盛出来。
有泡菜小萝卜也有酱的大白菜等等。
就是小菜也是摆了零零散散有四五种。
陈永歌都看呆了。
郑婉让郑序去请陈永歌过来吃饭。
“我这也没什么能给报答的,这一路估计还要多受陈郎君照顾,若是郎君不嫌弃,以后若是我们吃些现煮的,就请郎君和我们一块儿吃吧。”
多个人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而且对于郑婉来说,不能吃的也不会给他们吃到。
这些寻常能给他们吃的东西,分点也是无所谓。
“这,这我看着存储不容易,怎好意思……”
郑婉摇头,“都是些烤的肉干和研制的东西罢了,并不难储存的。而且到了松山府我还要另外再做一批的,这些就是路上都要吃掉的。”
陈永歌听郑婉这么说,也就坐了下来。
天知道他早就闻到这些味道已经是够馋的了。
这会儿叶申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这确实不是他想看,而是实在是太香了!
那肉干的味道混着大米的香味,热气腾腾的就往他鼻子里钻!
这手里的大饼立刻就不香了!
他想起自己原本就是想要跟着郑婉的意图,不就是图这一口吃的吗?
为什么非要和她赌气,这会儿自己只能啃这大饼。
叶申心里在流泪。
但是又想起白天的争论,他始终是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郑婉可看见他探头探脑的样子了,就说了一句,“吃不吃啊,一会儿熟了大家一窝蜂都抢完了,可就没你的份了啊!”
叶申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小人在说,“叶申!士可杀不可辱!你忘记中午她怎么对待你的吗?现在你就为了一碗粥屈服她吗?”
另一个小人就在说,“什么是为了一碗粥!这是为了接下来好几天的和平!如果第一天就闹得这么凶的话,日后不是更尴尬?”
叶申点了点头,然后抬着他高贵的头颅从车上走下来,走到了郑婉的身边。
这会儿锅里的粥刚好。
郑婉就成为了厨房的打饭大妈,一个人接一个人的打。
她煮了非常多。
拿了最深的一口锅出来,就是肉干都切了两条进去。
“放肆吃,我估计是吃不完的。不过的话我再做点别的吃。”
“大姐,真好吃,你以前怎么没做过啊?”
郑婉笑起来,“以前有新鲜猪肉,这会儿哪儿找啊,有的吃你就偷着乐吧。”
郑婉在身上几乎没放什么新鲜的那种猪肉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些个东西只需要有城镇就好买,在路上也并不是很方便拿出来。
还不如多带一些腌制好或者烘焙好的。
叶申吃了两大碗,他觉得自己既然是来吃了,就一定不能吃少了。
不然这岂不是辜负了自己放下尊严了?
果然和郑婉说的那样,这边吃了还剩下不少,郑婉就说给晚上守夜的六个家丁。
一人一碗也算是奖励了。
那些家丁哪儿能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原本就已经是拿了工钱办事儿的,东家给大饼吃不饿着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没想到轮到自己守夜竟然还有这样好喝的粥!
剩下的家丁开始眼馋了,想着之后轮到自己的时候能有什么好吃的。
郑婉和他们商量,自己家既然是不负责守夜,那么以后每天晚饭就一起吃,由郑家来负责吃食。
不过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儿。
所以郑婉是不打算要他们钱的。
毕竟不让自己家人守夜,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她执意如此,陈永歌和叶申也就没客气。
毕竟这路上能有这样的吃食,他俩都得偷着乐了。
这边郑婉刚收拾好东西,郑家的人已经要么去消食散步,要么是回去看书绣花了。
就剩下郑婉了。
而另一边叶申也还在一边坐着。
手里拿着根枯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