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对我说一句我爱你吗？”
这次是一团青年模样的黑雾，他在山与面前，如此问道。
山与听着对方明显是男子的声音默了默，他的魅力不可能有这么大吧？
“抱歉，就算是心愿，也不可以哦。”
山与微微笑着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对方疑惑的歪了歪头，声音平淡，好像只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
“……”
‘好讨厌的感觉啊，这个家伙。’
山与听着那声为什么稍稍顿了几秒，掩下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烦躁，温和微笑着：“唔，大概因为我觉得这是一辈子的那种承诺和责任？就算是对着喜欢的人也是不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啦，会感觉很轻浮呢。”
“但”
那青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那黑雾中又冒出了一个人头，东张西望着看见山与和那青年模样的黑雾惊讶了一瞬，然后十分自来熟的蹦跶了过来拍了拍山与，打断了青年还未出口的话语。
“诶？你不是前几天转学过来的余同学吗！我是你前桌的前桌的前桌的同桌秦飒，就是上次和你聊天那个人的同桌！好巧啊，你也是来许愿的？”
山与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面对那青年黑雾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我现在有客了哦，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回去你的地盘哦？”
“……”
对方默默转身，走进了黑雾中，对方的面目在黑雾中逐渐清晰起来，是和那只黑猫化为的人形一模一样。
他看着温和的和秦飒说话的山与微微垂眸。
但，为什么你拉着我同归于尽时没有对江俞桉说“我爱你”呢？是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就这样死掉，坚定认为自己还会回去的吗？
“你你不是来许愿的？”
秦飒迟疑的看着温和微笑的山与，这个和学校里暴躁高冷的大佬形象完全不符啊，是他认错了？
山与微微挑眉，摇开了他的黑色折扇眯眼笑着：“あなたの願いは何ですか？”
[你的愿望是什么？]
秦飒虽然没有听懂对方的话，但他大概能猜到估计就是在问他的愿望之类的。
他挠了挠脸颊，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呃，就是，我想提高成绩，但是老师讲课我就忍不住想睡觉，所以想请你帮我补课试试”
山与看上去有些惊奇，这个学渣不一般，他竟然不去拜学神之类的哇。
他歪了歪头，橙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些为难：“可是，我好像好久都没有接触那些啊。”
“诶？诶！！那我该怎么办啊——！余大神？余大神！我不想挂科啊啊！”
“余大神救救我啊余大神——！！”
秦飒抱着山与的腿哭丧着。
“唔，虽然教你不太可能，但是监督你认真学倒是没问题。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学的怎样了。”
山与把自己的腿从秦飒手臂弯中拯救了出来，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危险的眯眼笑看着对方。
一根筋的秦飒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点了点头道如此也行。
“第94个，唔。走吧，去监督你学习。”
没坐多长时间的山与深感麻烦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秦飒往黑雾里推。
秦飒又好像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山与：“那你要怎么监督我？”
“唔，你敢睡我就敢对你下药。药致不致死的话，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但一定都是很折磨人的。”
山与歪头笑得十分纯良：“你要提前尝试一下吗？”
“……那个，有不这么要命的方法吗？”
秦飒他是拒绝的，他只是想提高成绩，他不想死。
山与思考了两秒，脑海里能让人提神醒脑的方式好像只有两种了：“唔，泼冷水、吹冷风？让我来用这两种方式帮你提神醒脑的话会比较容易感冒，不太提倡哦。”
谈话间，二人已经出现在了那个熟悉的学校天台。
冷风嗖嗖的往秦飒卷起来的衣袖里灌，冻的他打了个冷颤。
“呃，那什么，要不我睡着你就满脸烦躁的踹我椅子？你表情稍微烦躁一点我就觉得挺可怕的，应该就不敢睡了”
“？”
山与表情有些迷惑，他感觉自己一点都不理解这孩子的脑回路。
“那你困的时候就回想我满脸烦躁的模样不就行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咳，就是，现场版比较有震慑力嘛”
秦飒眼神心虚乱飘。
山与不理解归不理解，但在第94个愿望他也是不会放弃的，毕竟都快了啊。
他拽着秦飒的衣领往楼下去，看着电梯那熄灭的数字，山与沉默了。
“电梯坏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侧头看向秦飒，“那你自己走下去吧。”
“诶？你不能带我瞬移吗？就跟电视里那样？”
秦飒大惊失色，这楼这么高，楼层这么多，你让他爬他不得累死？
山与歪头笑着：“可以啊，只不过会有点难受而已，我也很少使用呢。”
“没关系！再怎么难受也不能有爬二十几层楼难受！！”
“早就想问了你们教学楼为什么这么高？”山与抓着秦飒的后衣领，二人眼前瞬间就变换成了安静无人的走廊，“这是七楼，再下面人就多了起来，只能爬楼了。”
山与松开了抓着秦飒的手，面色如土的秦飒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去，他头昏脑胀的，扶着墙壁艰难起身。
秦飒哭丧着脸往楼下去，山与无言跟在后面，看着好像一点问题没有的山与秦飒迷惑：“你都不难受的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所以都说了很难受的啦。”
“但是这个瞬移竟然比爬楼还难受是我没有想到的。”
山与耸了耸肩，径直走到了之前坐的那个位置托着脸看向秦飒。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还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疯狂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我想了想，可能还是以性命为要挟效果可能会好点。我记得几个星期后好像是有模拟考试什么的吧？如果你没有进步，是有惩罚的哦。”
山与笑眯眯的握拳，然后再松开时掌心多出一小块石子，他没有控制力道，擦过秦飒的头发边缘，直直的掷向了墙壁。
“如果你上课睡觉，我也是会朝你扔石子的哦～”
山与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笑眯眯的模样让秦飒感觉他这次是真的看见了恶魔。
秦飒转头看着被打穿了一个洞的墙壁咽了咽口水，同手同脚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僵硬的坐下开始看书，腰背挺直的，看上去有精神极了。
‘他绝对精神不正常吧，正常人会以性命要挟人学习吗！！’
忘记了山与本身就不是人的秦飒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