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凤成功进了镇国公府,并获得一个新名字小七。
叶昭有些歉意,“我不喜欢读书,没什么文化,你就将就用吧,将来你成家招婿,就叫回自己本名。”
镇国公叶忠很快发现自己闺女身边多了一个跟班,他派亲信查了查李小凤的身世,得知实情感叹一声,“苦命的孩子,就留下吧。”
李小凤先是被安排给一个老妈子学习镇国公府内的规矩,过关之后又在镇国公夫人身边待了几日。
镇国公夫人亦是将门虎女,生了二子一女,一身当家主母的威严。
李小凤知道这夫人再过一年便不堪受辱自杀而死,心中悲伤感慨,异常乖巧听话。
国公夫人原本只是想着自己生了一个混世魔王般的女儿,稍有不慎就得名声尽毁,身边的人顶顶重要,故而想亲自观察几日,若是品性不好的,万万不能放在昭儿身边。
谁成想,这女孩子聪慧乖巧,品性良善。
国公夫人想想时常气得自己倒仰的女儿,不禁有了些想法,她把李小凤唤道跟前,和蔼道:“你可知是谁把你带进府的?”
李小凤知道叶昭出了府就是男孩子,满漠北都熟知镇国公府的叛逆三公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府内知道叶昭真实身份的人也没几个,毕竟叶昭自小穿男装,这么多年来,镇国公多次拿着棍子或大刀追着她满屋子跑,暴躁地三番四次把她绑起来用皮鞭抽,逼她做回女孩子,也未能成功。
漠北是边塞荒漠,除了镇国公府也没有其他世家,镇国公府诸人也没道理到处解释,自家的三公子是女儿身。
加上边塞时常有战争,镇国公府的下人更新换代频繁。
久而久之,叶昭的真实身份已经没几个人知晓了。
李小凤做出感恩的模样,“是三公子,奴婢感谢三公子大恩。”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拉起李小凤的手,“好孩子,你之后要在她身边伺候,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三公子其实是大小姐。”
李小凤露出疑惑的神色,“三公子是大小姐?奴婢不懂。”
国公夫人温和道:“她其实是女儿身,女扮男装就是为了能舞刀弄枪,出去瞎胡闹。”
李小凤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啊,完全看不出来呀。”请您别把她当女儿了,她自己当男人都当真了。
国公夫人闻言脸色暗了下来,“她已经没了女孩子的样子,完全不成体统。”
李小凤想了想,认真劝慰,“若是女孩子能如三公子般肆意潇洒,那真叫人羡慕呢。”
国公夫人笑了,“你倒是会夸她,明儿你就去她身边伺候吧,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李小凤连忙要下跪,“请夫人吩咐。”
国公夫人拉着她,阻止她跪下,“你要时常劝劝她,让她收敛些,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我已经指望不上了,以后就靠你帮我盯着她,看护她,以免闯下大祸,败坏了名声,将来婚事都成问题。”
你们终究是看不到她嫁人生子了。
李小凤心中感慨万千,“夫人放心,奴婢拼了命也会护好三公子,不不,大小姐。”
李小凤回到叶昭身边,只跟了她一天,就沉浸式体验了一把纨绔是如何养成的。
叶昭遛鸡逗狗,调戏妇女,逛青楼,去赌场,与小混混打架。
俩小厮一个叫小五一个叫小六,一对狗腿子,指哪打哪,主仆三人在城里已经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终于玩到天色渐暗,叶昭想了想,“许久未见表妹了,走!”
李小凤大喜,她就知道守着叶昭,肯定能见到柳惜音。
叶昭带着三人轻车熟路摸到一处院墙外,小五很自觉地靠墙蹲下来,“公子,上吧。”
李小凤:“”急忙开口,“既然是见表小姐,为什么不正式求见?”
叶昭大大咧咧地摆手,“麻烦,还要挨个长辈磕头,听一耳朵教训。”说完猛跨一步,踩着小厮的肩膀,一跃上了墙。
叶昭站在墙头犹如站在平地,“那个,小七,你也上来吧,我介绍你给表妹认识,以免今后她不知道你是我身边的人。”
李小凤大喜,说了句冒犯了,踩着她的肩膀上了墙。
比想象中容易,看来这具身体这么多年的训练还是有用的。
两个人跃下墙头,小心翼翼往里走,叶昭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仿佛是漫步于自家后院,熟练避过府中下人,很快来到一处闺房。
叶昭和李小凤蹲在窗户下面,叶昭摸了一块小石子丢进屋内。
不多时,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圆圆的脸上虽有几点雀斑,眼睛笑得如弯弯新月,嘴角一对活泼可爱的梨涡,看着就讨喜。
此时这讨喜的面容上露出嫌弃的神色,“表少爷,你怎么又爬墙钻小姐闺房,你羞不羞?”
叶昭丝毫没有羞愧的觉悟,伸手捅了捅李小凤,“红莺,这不,我身边多了一个人,要告诉表妹知道,她在屋里吗?”
屋内响起悦耳的声音,“表哥进来吧。”
叶昭大喜,推开挡路的红莺,一跃进了屋子。
先爬墙再跳窗,总之不能走正路是吗?
李小凤愁眉苦脸地跟着从窗户进了屋。
叶昭已经站在一个女孩的身边,绽放着大大的笑脸小声说话,她的面容看起来比胡闹玩乐时更加灿烂,那是从心底反射出的欢喜,犹如光一般镀在脸上。
李小凤不禁愣了,这叶昭恐怕是真心喜欢柳惜音的吧?
那女孩转过头,看向李小凤。
尽管早有准备,李小凤还是惊呆了。
柳惜音才十岁,五官并未长开,却已经美到如画中仙一般,动人心魄。
叶昭见李小凤的反应,很是自豪,“看吧,我表妹长得这么好看,谁见了都得看傻。”
柳惜音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叶昭,叶昭毫不收敛,招呼李小凤,“快别傻看了,过来见过表小姐。”
李小凤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几步,弯腰施礼,“小人小七,见过表小姐。”
柳惜音打量了几眼李小凤,娇笑着说:“比你身边的小五小六俊俏多了。”
叶昭闻言咧着大嘴巴显摆道:“我觉得也是,小五小六就是两个大老粗,哪里比得上我家小七。”
“之后有什么到你这跑腿的活,我都派给小七。”
柳惜音含笑答应了,她的头微微抬起,目光锁定在叶昭脸上,脉脉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