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白熊从床上下来，走到朱小军身边问：“刚才你说什么？”
众人把朱小军翻过来，他的内、外裤子已经被脱掉了。
“我说，我愿意交保护费。”
“你有多少？”
“九百，我的一个月生活费都在里面了。”
白熊点了点人头：“我们一共9个人，900块，勉勉强强吃顿饭吧，钱在哪里？”
“微……微信钱包里……”
“好，转过来，你们先放开他。”
朱小军顾不得穿裤子，赶紧给白熊转了钱。
白熊收到钱后，拍了拍朱小军的脸说：“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以后每个月交900保护费，我就负责保护你，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朱小军不敢不先答应下来。
白熊笑了，顺手扯了扯朱小军的香蕉皮说：“还挺有弹性的嘛？”
众人大笑，还有的骂道：“妈的，那我的蜡烛和筷子都白拿了？”
这边，朱大庆开着电动三轮代步车回到小镇里。
已经是黄昏时分。小饭店里食客进进出出，是最忙碌的时刻。
罗冰闷头干活，洗菜、切菜、端菜、收碗、洗碗……老板娘也就是朱大庆的妻子——慧琴主要负责炒菜。
她见罗冰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就对他说：“小罗，你先吃饭，碗先放着，等会我来洗好了。”
罗冰没有理她，仍旧埋头洗碗。
慧琴正要再劝，见丈夫回来，忙说：“大庆，你赶紧过来搭把手，小罗这小伙子太实诚了，干起活来连饭都不要吃。”
“好，好，我也还没吃饭呢。”
“等会空点，我给你炒个菜再吃。”
“行。”朱大庆正要过来帮忙，忽然接到了朱小军的电话。
“等一下，儿子电话，我先接一下，喂……小军啊……”
“爸……”电话那头的朱小军的声音有点哽咽。
但是朱大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问道：“咋了小军？忘带什么东西了？”
“没……没有……”朱小军本来想和父亲说一下宿舍里发生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怕父母担心。
“是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太习惯？小军你好好学艺，过几天就会习惯了。”
“好……好的，爸，我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朱大庆把菜递给老婆。
朱小军本来想再要点生活费，可是刚到机构第一天又要生活费，他实在开不了口。
“没……没事了，你和妈都记得按点吃饭，不要忙过头了。”
“我们知道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有什么事随时跟爸讲，我要忙了，客人在催了。”
“嗯……”
朱大庆挂了电话，一起干活。
慧琴：“儿子怎么样？都顺利吗？”
“顺利的，顺利的……小罗，你赶紧先把饭吃了，我来洗碗。”
罗冰看着这实诚勤劳的夫妻俩，忽然觉得眼前的柴米油盐、忙忙碌碌透着一种这个阶层所特有的生活中的暖意。
他站起身打了碗饭，拿过老板娘给他早就炒好的回锅肉，走到角落里的桌子上吃了起来。
刚吃了半碗饭，忽然，3个四十来岁样子的男子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他们一边拍着其他饭桌上的食客的肩膀，看起来像是热情打招呼的模样，实际上是很不友好的调侃，一边又故意朝着他们的饭桌大声说笑，喷出看得见的口水。有一个还故意朝着饭菜打了个喷嚏。
众食客见是这三个痞子，敢怒不敢言，纷纷离桌而去，有的吃的差不多了，就付了钱，有的还没开吃不久，索性钱也不付了。
朱大庆端菜出来一看，心里又气又急。但是又不敢发作，尽力使自己沉住气说：“三位虎哥，有什么吩咐？”
“有什么吩咐？你他妈给我们装傻是不是？这个月的保护费呢？”其中一个头特别扁的痞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