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轿车驶入常青县城。
常青县莫书记亲自迎接。
翻译下了汽车，相互介绍一番，便催促常青县帮着找人。
“快点找到人，亨利先生是律师，惹怒他，会引来不可测的后果。”
听到翻译这么催促，莫书记也有些急了，“我马上派人去找，请问亨利先生要找的，是谁？”
“xintingfong。”翻译思忖了一下，“姓冯，音译是什么心停！”
“姓冯？”莫书记立时看向身后的人，“去找户籍警，把咱们县里所有姓冯的名字都找出来。”
……
下午两点，准时开考。
看到学生们进入考场中，蔡老师决定冒个风险。
他走到石主任身边，“考试结束后，能否请方新亭老师给我们讲讲课？”
“讲课？”石主任也正有此意，微微颌首。
见到石主任点头，蔡老师的胆子略大了一些：“讲课时，能否请方老师讲解一下今天的试卷？”
“我们学校的试卷在未经发表之前，是保密试卷。”沈校长上前，直接出声拒绝。
蔡老师上午站在人群外面，没听到沈校长和石主任说的这些话，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保密？就是高考试卷在考完后，也不用再保密了吧？”蔡老师略皱下眉。
“我们的试卷是未来的数学模拟试卷，等到方老师将题型和页数全部整理好后，就会寄往神州教育报社进行出版。”
沈校长知道蔡老师和蒋老师是一家人，轻笑，“一旦被人拿到试卷，就可以直接出版。”
蔡老师心里有鬼，听到这句话，怀疑沈校长在影射他。
脸色微沉：“我参加过几届省内命题小组，我有保密意识。”
“蔡老师你误会了，我没说你。”沈校长笑了起来：
“保密就跟家门上的锁一样，都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当然了，我知道蔡老师是君子……但就怕万一对吧！”
这个沈校长说话阴阳怪气的。
就差明着告诉所有人，我防的就是你蔡老师。
蔡老师深吸口气：“那沈校长就能保证你学校的学生不泄露考题吗？”
“我当然相信我的学生！每个学生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一旦泄露考题，轻者受罚，重者会被退学！”
“你哪怕身为校长，也不能随意让学生退学吧？”蔡老师抓住了沈校长话里的漏洞。
沈校长咳了一声：“保密协议这件事情，是经过我们县教育局首肯的。今年常青县一中成为了我们常青县的试点高中……我们想尝试一条不同的高考道路。”
“不同的高考道路？”石主任来了兴趣，“你讲讲。”
沈校长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石主任。
石主任打开看了看，眼睛亮了起来：“这真是一条很别致的路。”
利用军训的方式训练学生。
高二讲完整个高中年段的课，高三整整一年，学生们做题刷题。
学生每天做大量的题，肯定就需要大量的习题册。
所以，方新亭出的题必须保密。
石主任看完，极为满意：“不错！你们这个想法很不错。”
升学率这三个字，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只要一中能提高升学率，不管是县里还是省里，都会为一中大开绿灯。
沈校长看了一眼文局长和黄主任：“这件事情，是在文局长的指导下，黄主任的大力协助下才搞起来的。否则的话，仅凭我们一中，无论如何也搞不起来。”
石主任看向文局长的眼神更加满意：“你们常青县从上到下，对于教育的问题都抓得极紧。”
“既然你们想摸索一条属于你们自己的路，我本人是极为支持的。”
“至于这份申请文件，回去后我会和各位领导商议。”
有了这句话。
基本上就等同于同意了文件上所写的内容。
蔡老师拼命的动着耳朵，想要从这几句话里分析一中到底怎样提高升学率。
但不管他怎么想。
他也想象不出来。
石主任提要求：“我可以到班级里看一看学生们的做题情况吗？”
“当然可以。”沈校长刚才就已经打听过了，来的人全部是数学老师。
想必这些人也看不懂英语试题。
石主任进了高二一班，先冲讲台上的方新亭点了点头，开始巡视。
学生们低着头写题，注意力极为集中。
都没发觉身边多了人。
石主任不懂英语，也看不出学生们的题到底写得怎么样。
却能看出学生们的笔下没有什么犹豫。
下笔不犹豫，就证明胸中有城府。
石主任缓缓点头。
从前门进，后门出。
石主任一句话都没说。
又到其他班级巡视考场，发现其他班级的学生明显不如高二一班的学生们。
写题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犹豫思考着。
还有很多填空选择题在空着。
几个高二的班级全部巡视过。
又去看高三年级。
高三年级的英语更是一塌糊涂。
很多学生两眼迷茫地坐着，似乎连题都看不懂。
石主任眉头紧皱，“其他班级是谁教的英语？”
这几个班级的水平差距太大了。
“是蒋老师教的英语。”沈校长低声回答。
石主任的怒火忍不住上升。
诬蔑诋毁方新亭的时候挺积极，课教的却是一塌糊涂。
这样的人，不合适再留在教师队伍里了。
又去看初中学段的考试。
初中学段的试卷，和高中学段明显不一样。
题型看起来也少了很多。
几个班级挨个看。
石主任的眉宇微微舒展了起来。
巡视过后。
石主任微微颌首，面带笑容：“初中学段的英语是谁教的？”
沈校长低声回答，“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教的。”
石主任愣了一下：“他不是教俄语的吗？”
来之前石主任看过一中的资料，上面写着副校长主要教授俄语课。
现在竟然连英语都可以教授。
从初中生的做题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副校长的教学水平还是挺不错的。
沈校长笑着回答：“上学期，副校长和二中的李磊跟着方老师学了一个学期的英语，现在已经可以教授初中年级的英语了。”
听到这句话。
石主任整个人都惊呆了：“方老师可以培训英语老师？”
“何止是英语老师？”沈校长挑了挑眉，语调里也带着骄傲，“我们学校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在听方老师讲课后，教学能力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然后，又暗搓搓的说二中坏话：“二中也派了很多老师过来听课！教学能力普遍有提高……我们方老师实在是太累了，那么大的教学又挤了那么多的老师，每天讲话讲的口干舌燥。”
石主任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意味着什么？
石主任很清楚。
方新亭……不仅可以教学生，还可以培训老师。
这种能力，以往只有大学里的教授才拥有。
“可惜，高中不能评教授。否则就凭我们方老师的能力，怎么着也能评上一个教授的职称吧？”沈校长话里，全是唏嘘。
就在石主任和沈校长说话的时候，一群人从校外急匆匆的走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