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
路总编安排的人，早早的就在机场内部迎接。
“还是回家舒服！”方新亭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路总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只需要坐上汽车离开机场就可以。
陆嘉曦的五台电脑，直接随着陆嘉曦的车子送到学校。
听说要帮着安电脑，王缉志领着两个研究院的人在家属楼等着。
84年的电脑对于神州人来讲是高端奢侈品。
几乎没人会用，没人会玩。
王缉志做为最早接触电脑的人之一，对于今年最新型号的ibmpc机，也很好奇的。
电脑装好，试用。
看到操作系统，王缉志叹了口气：“要是有中文版的就好了。”
方新亭笑了笑，并没有往下接这句话。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汉化系统，他不敢随便发表评论。
他只知道微软系统在进入神州的那一年，就自带汉化系统。
看到安装人员调试出页面，陆嘉曦当即就懵了：“这怎么搞？完全不会啊？这个我要去哪里学？”
方新亭笑了起来：“弟子服其劳既可，你招收一名或者两名会使用计算机的学生做你的个人运算助手就可以。想算什么就把题目发给他们……我相信，愿意的人一定不少！”
“你的时间多宝贵？哪里能用来学习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
听到方新亭这样说，陆嘉曦眼睛一亮：“对啊！”
方新亭咳了一声，忍不住提点陆嘉曦，“有很多事情，其实可以交给学生们去做。既能培养学生们的能力，又能减轻你的负担。到时，给学生们记点分就行。”
陆嘉曦没在大学教过书，思想观念一时间转变不过来的。
听完方新亭的话，陆嘉曦沉吟良久：“是的，你说得对。”
方新亭并没有在学校里久呆，和陆嘉曦妻子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他直接去北大，敲开了杨教授的门。
师母无比欢喜的把他迎进来：“你这是从哪来的？是从国外回来的吗？”
“刚从国外回来！”方新亭从外面搬进来一台彩电，“这是给师母带的。”
“你这孩子，带什么东西？”师母嘴上嗔怪着，脸上却是带着笑，“改天领着思齐来首都玩，我炒菜给你们吃。”
“好啊！”方新亭把彩电搬进屋，又拆开包装，把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换下去。
“我在国外买的有转接头，回头你们千万别把转接头给拔掉。两边的电压不一样，转接头拔掉会烧彩电。”
彩电接通电源，亮了起来。
师母并没有说话，而是笑盈盈地看着方新亭调台。
方新亭转头看了一眼，原本放着照片的柜子上面，现在只剩下了杨教授和师母的照片，还有一张方新亭的单人照和毕业照。
其余的照片不知被放到哪里。
频道调好，国家电台的台标出现在屏幕上。
83年参加工作的卢静正在播报一则新闻，她笑容亲切。
是首创微笑播报方式的播音员。
师母从厨房里端出半个西瓜。
方新亭很自然的接过勺子一边挖西瓜吃，一边和师母聊天：“我老师呢？”
“他呀，坐不住！去学校图书馆里看书去了。”师母又拿出一个小盘子，“瓜子吐这里，回头炒瓜子吃。”
现在的西瓜都是很大的西瓜籽，用盐腌一下，然后再晒干，炒起来很好吃。
方新亭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师母每年都要炒很多。
到冬天当成零嘴吃。
“等过上几年，要是他们都不回来……”方新亭含含糊糊地，“老师和师母去我那里住吧？我和思齐就两个人！家在山脚下，空气很宜人。”
师母定定地看着方新亭，然后抿唇笑：“好！我替你老师答应了。”
吃完了西瓜，方新亭站起来：“我时间比较紧，就不去学校找老师了，您和老师说一声。”
师母连忙去卧室拿钱：“这彩电不便宜，我去给你拿钱。”
方新亭也没说阻止的话，趁着师母去拿钱的时候，转身离开。
从卧室出来，看到空荡荡的客厅，师母一时间悲从中来。
坐到沙发上，将头埋进手掌中。
泪水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流出，湿透了钱币。
路总编帮着安排了一节火车运货车厢用来运货，又帮方新亭一行人订了火车票，将他们送上火车。
火车上，省里一位领导，拉着方新亭到一边说话：“新亭，我在飞机上，咋听你们说什么进修的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方新亭简单的说了一下，“不过布朗教授还没有最终谈成，所以我们也只是小范围的讨论一下。”
领导听到确有其事，眼睛都亮了：“如果这件事情能谈成，你算是为咱们中南省立了大功。”
“省里都得为你请功！”
“主要是咱们中南省的教师水平实在是太低下了，如果能去国外进修一下，一定能提高水平的。”方新亭谦虚的笑了笑。
领导点了点头：“水平确实很低！也难为你处处替省里考虑。”
他们本来就是蹭了方新亭的团队，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方新亭又为省里送了这么大的好处，领导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给方新亭一些好处。
方新亭利用霍尔金教授和布朗教授赚钱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
方新亭是凭本事赚的钱！又没有损害任何人或者国家的利益。
领导根本没当回事。
听说霍尔金教授还打算援助常青县一中三间实验室。
这件事情，领导决定提点一下方新亭要保密，省得实验室被人抢走。
“实验室的事情，你别到处和人说。等东西到了，路总编会通知我，我想个法子给你偷偷运到常青县。”
领导压低声音：“那些科研单位要是知道你弄了三间实验室，眼都会绿了。”
“谢谢领导！”方新亭笑着道谢。
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渠道，只要东西一装船送往神州，神州各方各面就都知道了。
所以，他得趁着给华院士送电脑的时候，请华院士出面。
领导最多只能弹压中南省的科研单位，路总编只能弹压教育系统的，华院士能弹压的，却是无数。
“应该我向你道谢！”领导极为感慨，“我们呢在国外满世界花钱买仪器，你呢，是别人免费给你送……”
说到这里，领导哈哈一笑，“果然大学生的脑子就是比我们强，我们这些老东西，也该给年轻人让位喽。”
很快，火车到达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