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呼吸正常。
周青橙松了口气,拿食指戳戳玦的脸颊。
哎呦,真够嫩的
她没工夫过多感叹,伸手在玦面前晃晃。
他明明睁着眼,为何半点反应都没有
周青橙觉得可能是目标太小,于是整个人挪到玦面前,一会儿学小鸭子跳舞,一会儿冲他做鬼脸。
她认为玦是生气故意不理她,但她现在拼命搞笑可不是为了哄玦开心。要知道,只有玦搭理她,她才能秋后算账。一个人吵架有什么意思,要两个人在一起才更好。
正当周青橙玩得起劲时,玦定格在一处的眼珠动了动,原本僵硬的肢体如同注入了鲜活的血液,慢慢舒展开来。
他只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周青橙一眼,起身,朝房间走去。
“喂”周青橙冲过去,挡在玦面前,“看完了”
这话,怎么问得这样奇怪。
周青橙垂眸,不知是羞怯还是心里有鬼。当她的眼神撞上玦的目光时,暗流涌动,莫名的情愫迫使她滋生出一种叫做“害羞”的情绪。
玦低头,俯视周青橙。微陷的眼眶衬着墨色瞳孔,倏尔间散发出的寒气,叫周围的空气也降下了温度。
周青橙不由得哆嗦一下,感受到头顶的寒光,表情凝重了几分。
玦生气了,非常非常的生气。
青橙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可能是开大了,也许玦真的是个思想古板的人,她用如此激烈的方式来刺激玦,难免会让玦以为她是在挑衅。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周青橙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握起,试图先开口打破僵局。她鼓起勇气抬头,耳边却传来玦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真没想到,你是如此的人。”
这两个字未免太重了些
周青橙凝眉,眼底的歉意一闪而过,转瞬便被怒气所掩盖。
从小到大,她本本分分,从没有做出越格的事情。现在被一个男人用“”来形容,真是冤枉之极。
“你了解我吗”周青橙高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如果你不了解,凭什么用来形容我。”
她应该生气的,为什么想流泪
周青橙下意识伸手去摸脸颊,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停在她的指尖。湿湿的,凉凉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哭了”玦的语气有点颤。他最怕女孩子哭了,更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
周青橙没有理会玦,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连拖鞋都没换就冲出去了。
初夏的夜晚很凉,风胡乱的吹着她的发丝,扫在她脸上,与泪水缠作一团。
她记得,以前有个男人的父亲也是这样骂她的,毫不留情的说她,不要脸。她也是哭着冲出来,一步三回头,但那个男人始终没有追出来。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她用了很长的时间去疗伤,才让自己把他和其他前男友归为一类。她以为,这个伤疤只要不去触碰,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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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年少轻狂,周青橙觉得自己这辈子离开了谁都无所谓。每次看到身边的朋友因为失恋要死要活,她都觉得很可笑。一个人能依赖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难道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需要对方去给予
直到上一段感情结束,她躲在房间里三天三夜。这是她给自己去祭奠爱情的最长期限,在她看来,多一分钟都是浪费。可是三天后,她用活泼开朗的表象欺骗了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自己。
一年多的时间,她活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概唯一的改变,就是不再轻易去触碰一段感情。她以为自己成熟了,变得胆小懦弱。其实,是她从没有跨过这道坎,从没忘记过那个人。
周青橙的步伐慢慢放缓,跟在她身后的玦也调慢了节奏。
许久之后,周青橙回头,说道:“走快点,别在我后面当跟屁虫。”
玦见周青橙没再哭了,总算松了口气。他三两步上前,并肩走在周青橙身边。
“喂。”周青橙用胳膊肘推了玦一下,“你有没有爱过谁”
“爱,是什么感觉”玦反问。
“我也说不好,大概就是时时刻刻都想跟对方在一起,做每件事都会想到对方。亦或者,见他的第一眼,整个世界都亮了。”
周青橙模棱两可的解释,玦很认真地在听、在回忆。
他也许曾经爱过吧,只是他不记得了。对于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来说,凡是跟记忆有关的问题都是没有价值的。
“爱从哪里来”不知怎地,玦突然对“爱”这个字感兴趣了。
周青橙想了想,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爱从心中来。”
心他没有啊
玦学着周青橙的样子,先是把手放在了左边胸口上,然后又换到了右边。他感受不到任何的起伏,因为他没有心脏。
从海底沉睡醒来的那一刻,他便察觉到自己没有心。所以,他很好奇为什么在周青橙遇到危险时,他的胸口会刺痛。按理说,没有心就没有任何感觉,这痛感从何而来
“能让我摸摸你的心跳吗”玦很想知道心脏在胸口跳动是什么感觉。
周青橙一脸茫然,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色狼,想占我便宜,我才不会上当呢。”她以为玦是想趁这个机会摸不该摸的位置,所以对他的要求嗤之以鼻。
“话说回来,你刚才把我惹哭了,打算怎么补偿啊”周青橙这才想起秋后算账。
玦十分负责任的问道:“你想让我如何补偿”
“简单,只要你以后好好服务那些女客人,为我大赚一把,我就不再计较。”
“小财迷。”玦勾了勾唇,轻笑出声。
周青橙一脸得意,想到以后钱程似锦,心里就乐开了花。
眼看人都哄好了,周青橙却没有往回走的打算。反而在路边长椅处停下,命令玦坐下来。
“干嘛”玦不知所以,像个木偶一样满足周青橙的要求。
“你也不怕硌脚,在这里等我。”周青橙指了指玦光秃秃的脚丫子,无奈地摇摇头。
从他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她便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