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应初梅便放下手机,目光担忧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祈年在那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嫂子,我哥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而就在这时,在一旁的吴若男却是如此宽慰着她。
可虽是这么说,但吴若男眼中的担忧却一点儿都不比应初梅少上多少。
闻言,应初梅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
“没事儿,你哥他福大命大,这么点儿困难可阻挡不了他。
再说过两天等通道位置确定了,我们也就能去找他了,要不他一个人在里面儿我也不放心,进去之后呢,哪怕再难再危险,最起码也能陪着他不是?
而且我现在成功晋升为地仙境,在他身边儿多少也能帮衬着些,总好过旁边儿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说完,吴若男也认可似的点了点头。
过后,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因此便对着应初梅问:
“嫂子,您爷爷他也要去?”
应初梅微微颔首。
“对,这个老头儿也不让人省心。
那么大岁数了其实晋不晋升神境已经不重要了,在荡川之乱爆发以前,我们应家的强者可比现在多得多。
结果一次大战下来死伤无数,我的好多长辈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只能在祖地布个衣冠冢了事。
所以我才不愿意他经常和别人打生打死的,那么大年纪了,干嘛非得晋升神境呢?
应家也不缺钱,踏踏实实的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唉,我反正是劝不动他。
他满脑子都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这个没错,可是相比之下,我更希望我的爷爷可以平平安安。”
话落,吴若男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在应初梅身边,和应初梅一起望着窗外的迷雾……
……
“你说你遇见了安队?”
江祈年一边吃着面,一边儿和那章鳍攀谈着。
说罢,章鳍点了点头。
“对。
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消息?
我又不是神算子,能知道你的信息肯定是有人告诉我的。
这里是大魇的地盘儿,安先生没办法儿堂而皇之的进来,只能靠着一些噩梦不断入侵,可由于大魇也同样不好惹,所以收效甚微。
我忘记那是什么时候了,不过你应该也看见了,食堂位于医院的最外围,所以噩梦入侵的第一站就是食堂这里。
当时安先生入侵的时候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所以便和我聊了一会儿,而你的信息也是安先生告诉我的。
他和我说过不了多久也许有个叫江祈年的人会来到这里,到时候让我和你联络,信物就是你手中的这枚戒指。”
听到这儿,江祈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他稍微思考了下,然后就对章鳍问: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医院会禁止不同科室之中的住院病人相互接触?”
“嗯……因为不想让你们察觉到医院的秘密。”
“医院的秘密?那是什么?”
这时章鳍揉了揉太阳穴,接着就继续解释起来:
“这个说来话长,要从医院的等级制度说起。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进入到这家医院之后,貌似这儿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规则’二字。
病房有病房的规则,食堂有食堂的规则,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特定的规则。
不论是病人医生还是其余员工,都必须遵守这些规则,一旦违背的话,那么就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这是噩梦形成的世界,大魇是噩梦的主宰,所以它是当之无愧的规则创造者,只要是身处在规则之中,那么它就可以借此来对付你。
通俗来说,就是所谓的世界之力。”
对于章鳍的话江祈年是非常认同的。
从他一进来开始,这家医院就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规则,这是噩梦之城的深层世界,也是依托于规则而建立起来的未知之地。
因此他点了点头,而后便是回答道:
“这一点儿我确实发现了,难道说这代表着什么寓意??”
“没有规则,没有约束的地方就会非常混乱,尤其是在那恶鬼横行的地方更是如此。
噩梦之城的真正目的是演化为现实世界,那么规则的重要性就更加被衬托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个地方总是存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则。
虽然在人类眼里它很奇怪,可对于恶鬼来说却是显得合情合理。
同时,规则的存在也确确实实的约束了这群恶鬼,即便暗地里的恐怖和绝望仍旧不少,可最起码表面儿看起来是正常的。
噩梦之城是由无数个体组成的整体,这就造成了噩梦世界不利于管理的弊端,而安先生的出现将这个弊端变得更加显眼起来。
而正因为这个弊端,所以也就给大魇制造了一个无法解决的困扰,同时也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什么?”
“大魇身为规则的缔造者,无法对非规则构成的阶层出手。”
“非规则构成的阶层?这是什么意思?”
江祈年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他心中有些猜测,可却也无法确定,因此只能将目光移向了章鳍那里。
见状,章鳍神秘一笑,而后便继续说道:
“意思就是说,只要不是维持规则运转的生物,都不会受到规则之力的压制。
你可能是不太了解规则的运转方式。
我就拿医院来举例说明。
大魇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神境的怪物儿,它不是天道,哪怕身为噩梦之城的主宰,它也无法同时操控这么多的恶鬼。
因此规则的第一维持者是医院的副院长。
医院中等级制度森严,也是因为这一点儿所造成的。
副院长被规则所限,但他同时也可以利用规则,所以他就属于规则的一部分。
而在副院长之下,则是各大部门的主任。
规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把双刃剑,既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也能被他们所用,以此来维持医院高层的地位。
至于处于规则最底层的,就是我们这些普通员工了,我也不是例外,因为自从我穿上这身衣服,以医院员工的身份自居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规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