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乐：“……基本没有。”
“所以我说根本不会有正常人信的嘛！太离谱了。”林沛沛点赞，然后，“我觉得他是得罪人了。”
……其实这个也很离谱你不觉得吗？
扶乐谨慎地“嗯”了一声，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听。
林沛沛忽然调转话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扶乐摇头。
“我和璨儿不是本地人，来这边读大学认识的。因为那个什么，属性一致，就成了好朋友。然后你知道我们这个圈子本来人就不多，所以有个风吹草动的，很容易大家都知道——当然也是因为我消息比较灵通。”
林沛沛顿了顿，“然后有一次我听说……”
扶乐：“？”
林沛沛：“就，你知道，我们这个圈子不光人少，还0多1少，要约的话不够可爱很有难度。”够可爱如他也有一定难度！
扶乐隐约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了。
林沛沛继续：“然后我听说有人一直在约，要上面的，玩得越刺激越好。愿意为爱而1的话可以，用玩具一起玩儿也行。要先见面看合不合适，合拍的话会送礼物红包，出手很阔绰。”
扶乐：“……”
林沛沛：“听起来很合情合理啊，交个朋友找找刺激，满足一下需求，不然真的很寂寞啊——要是我有钱，s哥愿意，我也很愿意给他包个红包……”
想想他请的那顿法国菜！
“我那个时候是这样以为的，但我这不是哪都不符合条件嘛。可璨儿……你看他长那么威武，被找上了。”
然后秦璨那段时间正好找兼职被骗，奶奶身体也不好，估计是被画饼画得稀里糊涂就跟过去了……
然后就被掰成了薛定谔的1，再具体的经过林沛沛也不清楚。
“你看，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林沛沛说。
扶乐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他……没什么想法：“……哦。”
林沛沛：“但我后来发现，所谓’见面看合不合适’，不是叶大美人看呢。”
扶乐眼皮一跳。
林沛沛迅速接下，“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觉得……就很奇怪啊。”刨去一些让人细思恐极的东西，“你看璨儿后来去调酒，也被警告过不要和他接触太多。所以就我所知，他没有任何朋友。”
秦璨磨磨叽叽“顶风作案”，虽然微信都没加到，至少可以证实其他人也加不到。
“虽然璨儿信的那个说法也说得通啦。”
只是他觉得把那位——哪怕在场任何一位，放进那个“谈恋爱出轨就此放浪形骸”的剧本里，都感觉怪怪的。比起狗血恨海情天，他觉得看起来更像……单纯在折磨人。
好啦他知道这个听起来也很奇怪很离谱啦！——万一就是有人想法那么奇怪那么离谱呢！
林沛沛，“哎，总之，他和心痛欲裂的老板肯定认识，那个’照拂’也应该是真的，只是我觉得不是好的方向，不然没道理连朋友都不让交嘛。
“据我所知——当然是我听说的，那个老板手段挺脏的。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扶医生，”
他问，“你不怕惹上什么麻烦吗？”
扶乐反问：“什么麻烦？”
林沛沛不太能直接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担忧。这种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可能就是越傻越容易相信“阴谋论”，越容易相信钱能做到一切、总有“朕想害刁民”……各种没那么积极阳光向上的东西。那没办法，他是真的不懂，偶尔在外面蹑手蹑脚瞧一眼热闹都害怕惹祸上身，只好瞎猜了嘛。
扶乐又问，“你觉得他能做什么？”
林沛沛：“不知道啊……”他弱声弱气说完，看着扶医生这副温室里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又有点来气，恐吓道，“搞掉你的工作还是很容易的吧？”
扶乐：“……”
关于秦璨曾经的经历，林沛沛其实还有个点没说，一是他不敢说，二是他刚刚一直没有专门围绕叶时瑾本人来劝，现在也不好说了。
“见面看合不合适”，还包括愿不愿意在过程中留下一些可以日后回味的影像记录，保证会把你的脸剪掉。
这也是细思恐极的一部分。
还有平时穿裙子，上台的时候又不让穿了之类的……后者可能是怕动作不方便。但关于前者，哪怕是正经女装癖，也不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裙子的吧？那花边蕾丝看着也不像那位的品味，反倒像是什么大龄男青年对女性|爱好的奇怪误解。
“我明白了。这个我不是很担心，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扶乐道，“你是不是还有些东西没……算了。”
与其问林沛沛，不如他自己去查。要查李煦光说容易很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很难绕过扶婴。
……但当初对方说“我不想说”，是同样出于“怕他惹上麻烦”的心理，还是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呢？
林沛沛因为扶乐的这个回答沉默一下，低声说：“但你要是不担心这个的话，该担心的就是其他东西了啊。”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担心’是什么，但我觉得不用担心？整体而言我唯一担心的其实是……”
扶乐停住，对着已经紧张到开始咬吸管的林沛沛没有继续，而是，“我们好像在说绕口令。”
后者表情一裂，大声：“不要忽然打破气氛，很难得能体会到做谜语人的快感的啊！”
扶乐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却没松开微皱的眉头：“嗯。”
……
「服了服了：我回来啦。」
「服了服了：你睡了吗？」
因为没得到回答，扶乐尽量降低了开门的幅度和动静。嗯，客厅里没有人。
没关系，他是来看猫的。
扶乐反手关上门，轻手轻脚往里边走，一直到他全副武装进了暂时属于猫咪们的房间，把手机放到最容易看到的地方，都没有新消息提示。
……已经睡了吗？这么早？他有点失望。
“咪～”
漂亮的小狸花凑到笼子前，发出嗲嗲的呼唤。另一只小奶牛——颜色涂歪了以至于不像中分反而像梳了个时髦偏分——也凑过来。
这两只是新“绑架”的小猫，已经有了口头确认的领养人，后者最近不在s市，所以暂时寄养在他们这里。
扶乐打开猫笼的门，两只猫立刻颠颠地跑出来和人类贴贴。
之前的小黑小白小花都被领养走了，小黑第一个被人看中，小花第二个，小白虽然一直不怎么亲人还有前科，也在哈走一对情侣之后和一位刚工作没多久的小学老师一见钟情。三只在新家都适应得不错，也有了新的名字。
所以新来的就被叫做大花（狸花）和二花（奶牛）。
两只花都特别亲人，所在的小区氛围也好，据说有好几户都想把他们骗回去，还没得逞，领养人先找了学弟他们这群“专业人士”下手为强。
眼睛大大的小狸花贴着扶乐的拖鞋，再度发出嗲嗲的叫声。对时尚有着独特理解的小奶牛相当冷静，专注等人类铲完屎再来陪自己玩。
铲完屎，袋子封好，换手套，拿梳子。
小奶牛立刻在扶乐跟前坐下。
还和拖鞋缠缠绵绵的小狸花迷茫的：咪？
没有新消息。
扶乐默默把跟脚的小狸花推远，盘膝坐下，把乖巧蹲的小奶牛先抱过来。
梳毛。
小狸花震惊：咪！
小奶牛享受地晃起了尾巴。
小狸花悲伤得像一颗怀疑人生的芝麻核桃糖。
不过没多久就轮到他了，芝麻核桃糖快乐地融化成了芝麻核桃糖浆。
换猫猫的时候，扶乐又看了眼，还是没有回复。
梳完毛，再陪猫咪们玩一会。
激光笔，逗猫棒，电动小老鼠。
小狸花抱着逗猫棒在地上啃得神志不清，飘飘欲仙，眼看是要被“榨干”了。小奶牛则用乌发更“浓密”的那半边脸贴在扶乐膝盖上，后爪和脸一块用力，慢吞吞把自己翻过来，尾巴把毛绒绒的电动老鼠推开。
还是没有消息提示。
扶乐揉揉小奶牛软乎乎的肚皮，即便此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得不感叹：那位领养人真是好大的艳福。
不过他在等的人应该是睡了，总不能在这待到明天早上。
扶乐自言自语：“今天辛苦你们啦。”
小狸花还是迷茫：咪？
小奶牛慢吞吞把自己翻回来：没关系，继续贴贴呀。
扶乐叹了口气，收拾好玩具，送猫咪们回去：“今天玩太久了，睡吧，晚安。”
然后是熟悉的、这几天他经常做的：
「服了服了：我回去啦。」
「服了服了：晚安。」
关门，穿过客厅，开门，手伸到一半、
门边放着袋东西，上面还贴着小票，写着门牌号什么的，应该是对方今天点的外卖。这个位置，要不是扶乐刚刚开门足够小心，肯定百分之一百会撞到。
估计要丢的垃圾。他想，顺手就去拎起来准备帮人丢了。
拎……
沉甸甸的。
扶乐一顿，不知道出于什么预感，就维持着这个拎东西的姿势，打开餐盒盖子看了眼。
里面的食物纹丝未动。
和对方在他和林沛沛吃饭时发来的“晚饭打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