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来的时候并不会提前敲门,而会在你无意打开窗透气时闯进来。
郝丽丽本意不想跟张月发展那么快,只是当个有好感的异性相处,能成成,不能成拉倒。
可张月太会了,他每一步都把她拿捏得恰到好处,不问她过去,也不逼她要未来,只是享受着跟她相处的当下。
因为还没有取消婚约,他们约会的地方除了书咖就是研究所给张月分配的单身公寓,前后脚进在再前后脚出,躲躲藏藏的,偷情一样。
张月不介意,郝丽丽却不能。
有了张月,她突然能理解钟子期的癫狂,她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跟自己偷偷摸摸相恋。
对于钟子期的敌意和误解,郝丽丽突然释怀了,既然都有了爱人,取消婚约对两个人都好。
她主动给钟子期打电话,说想尽快跟他把取消婚约的事办完,钟子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还是那句话——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不是时候,这都第五次了,所以到底什么是时候呢?
郝丽丽气得想砸手机,转眼看到单手托腮看着她笑的张月,又把火气憋了回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最后只是一声不响地挂了电话。
钟子期那边行不通,郝丽丽决定去找庄樱,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的两个人会变得像,庄樱拒绝她的理由是和钟子期如出一辙——今天没时间。
自从那夜在酒吧一条街,钟子期和庄樱的恋情
被郝丽丽撞破,庄樱每次看见郝丽丽都一副瑟瑟缩缩,眼泪将掉未掉,我见犹怜的模样。
几句话不到,就会扯到什么对不起郝丽丽,请她原谅,就跟郝丽丽骂她知三当三不要脸了似的,她明明扯着嗓子喊祝福他们都要喊破喉咙了好吧。
哄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不是难事,但每次郝丽丽找个过庄樱,庄樱转头就跑去跟钟子期说,郝丽丽过来找她了,他们以后不要再见。
那她倒是别光说郝丽丽去找过她啊,能不能把她找她的目的也告诉钟子期。
总之每次她找过庄樱,钟子期的电话就追过来,说有什么不满冲他来,让她不要骚扰庄樱。
郝丽丽要是提取消婚约,钟子期又是一句不是时候,简直恶性循环。
“啊!这两个人根本没办法沟通,我要爆炸了!”
郝丽丽挂了钟子期的警告电话,整个人都很暴躁,急需安抚。
她推开厨房的门,挤进张月和置物架之间的间隙,从背后抱着他的腰不放。
轰鸣的抽风机骤然停止,紧接着是丝丝吐火的燃气灶,狭窄的厨房彻底静下来,只听得见两人紧贴的心跳声。
张月低低地笑:“协商不顺利?”
身后的人蹭着他的后背点头。
“想要抱抱吗?”
“要。”
情绪不佳的少女闷闷,主动细瘦白皙的手臂自动松开,在张月转身时动手把他脖子上的围裙取下来,鸵鸟似的一头扎进他胸口。
“好些了吗?”张月捋着她乌黑卷曲的发丝问。
“没有。”
“那我想想,如果我亲你的话,会不会让你好起来?”
“一点点吧,除非……”郝丽丽把头架在张月肩膀痴痴地笑着说,“你去把阳台那件洗干净的白大褂穿上!”
“哎,你们女孩子的幻想,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啊,你穿白大褂就是很好看啊,平时我又看不见,就算去研究所找你的时候,也不能像在家里一样抱你啊。”
张月解释道:“白大褂是用来遮挡溅落的试剂的衣物,对我来说跟做饭穿的围裙一个性质,很脏,不适合在抱你的时候穿。”
“我外行人看着就是帅,而且衣服是我手洗的,加过消毒液了,很干净的,你穿嘛!”
小女友闹着要看,张月只能放下做到一半的糖醋排骨,取下被日光晒了整日的白大褂穿上。
光穿还不够,郝丽丽还让他把眼镜戴上,让他坐在沙发上不许动。
郝丽丽迎面跨坐在张月腿上,左看右看,满意极了:“哇!小张老师,你看起来好禁欲。”
“我禁欲?”张月膝盖用力把怀里的郝丽丽微微颠起,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带,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这样挑逗我,还说现在我禁欲,真觉得我是圣人?”
“不觉得。”郝丽丽勾起手指把张月的金丝边眼镜撩掉,“你是个斯文败类,戴上眼镜斯文,摘下眼镜败类。”
很敢说嘛,张月挑眉:“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郝丽丽笑着点头,艳红饱满的唇勾着诱惑的弧度,“喜欢,我很喜欢阿月,什么样子都喜欢。”
张月呼吸一滞,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哑声说:“要晚点吃饭了,小坏蛋。”
他们接吻,总是没完没了的。
来来回回,缠缠绵绵,不知天地为何物。
今日的郝丽丽和往常不同,她的动作有些用力。
吻狠了,牙齿磕到下唇出血,她也不喊疼,只是轻轻吸了一口气,想要结束。
张月不让她离开,轻柔舔舐掉腥甜的血丝,然后他尝到眼泪的苦咸。
“他又让你受什么委屈了?”
郝丽丽带着哭腔,把她去找庄樱开导让她接受钟子期,结果起了反作用,庄樱跑去跟钟子期说分手,钟子期跑来警告她的全过程,连吐槽带骂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张月耐心听完,捋了捋她哭湿的鬓角,柔声问她:“所以,我们家的小笨蛋,是因为被误会才难受的?”
“嗯,我带着善意去的,却被他们用最大的恶意揣测,钟子期固执得像头牛,庄樱三句话不到就哭哭啼啼,根本没办法沟通,我都烦死了。”
郝丽丽气闷得抓头发,被张月不赞同地轻拍她的手掌,将她的手牢牢包在掌心,不让她做自虐的事。
“你讨厌他们么?”张月问。
“也算不上真的讨厌。”
郝丽丽清楚这是游戏世界,他们两人爱得越轰轰烈烈天长地久,世界越稳定,他们会为爱做点失智的事,她完全理解。
她只是不理解,她愿意给他们牵线铺路,橄榄枝都摇秃了,他们还是把阻碍他们感情的黑锅推给她。
“就是厌烦他们扭捏,取消婚约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钟子期不舍得庄樱受委屈,我还舍不得你受委屈呢。”
“抱着你,我一点也不委屈,傻瓜,我不着急,多久我都能等,别为这种事烦恼了。”
“可错的不是我们,我不甘心啊。”
郝丽丽盯着爬进窗台的那角月光说:“外面月光很美,我们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我不想因为别人的原因一直躲在这里。”
“就为了这点小事,又是哭鼻子,又是抓头发的,蠢死了。”张月捏了捏郝丽丽的鼻子,笑道,“这周六日两天,你可以不回家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度假吧。”